长生葬在了坝子旁边那什么都没有种的土地里。
纪述已经哭不出来,站在风中,神情麻木。
脑海中思绪连不成线,飘忽。
她不该答应南枝许的邀请。
四十五天,会因此害得她凋零吗?
她还没有说“再见”。
说了“再见”是不是就能抹去对方身上她的气息了?
她就不会凋零了,对吗?
纪述走到马棚,看着凭风,眼尾微红,上前一步,颤着手捧住它,额头与它相贴。
“我送你回家,好吗?”
“那个,你诞生的地方,你能,自由奔跑的地方。”
“你能远离我的地方。”
“好吗,凭风?”
凭风喷出一道鼻息,刚甩动脑袋,就被纪述按住。
“我先去替你看看那里。”
“这几天,你和她们一起出去玩,好吗?”
凭风听不懂,但它能感知到情绪。
它再次喷出一道鼻息,甩动脑袋将纪述的手甩开。
纪述看着她,红了眼:“乖乖的。”
霸道和黑狼的东西她本想搬去思思的果园,思思得知后冲到了家里。
“纪述!我不要!”
“你为什么要把它们给我养,它们是你养大的,是你的‘孩子’啊!”
纪述麻木着一张脸:“我养不好。”
“它们会凋零。”
思思哭泣着大喊:“不会!它们不会凋零!”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它们不是花!生命不是花,纪述!”
“不会有生命因为你的触碰凋零,和你没有关系!”
“纪阿姨的离去和你没有关系,长生的离去也和你没有关系!”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涂归将她搂入怀中,轻叹。
纪述闭了闭眼,转身进屋,关上门。
黑狼和霸道最终给了陈响照顾。
九月底,纪述踏上S市的土地。
她站在这繁华的城市,那种非现实感再次袭来。
她并不是不愿意来这座城市,这里有四年时光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只是她状态不好,不敢踏足。
好似会被那段旧时光看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