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高烧来得凶猛,去得也缠绵。
苏织锦连着烧了三天。
第四天晚上,苏织锦睡前量了量体温,温度终于正常了。
她安心闭上眼睛,坠入梦乡。
一个奇怪的梦。
苏织锦能感觉到的第一件事,是一种完整的包裹。
她被密不透风的温柔束缚着,宛如初生的婴孩被羊水环绕。
然后,触摸开始了。
先是耳垂,一点微凉的柔软,像早春的第一滴露水落在耳廓。
触感缓慢游移,沿着耳轮的曲线描摹。
温热的气流若有若无地扫过耳廓,然后是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碰了耳垂,一触即分,却又再次靠近,这一次是轻柔的含吮。
苏织锦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声音在黑暗中被放大,又立即被吞没。
苏织锦在昏沉中试图摇头躲避,但那股力量温柔地制住了她。
苏织锦感觉自己像被柔软的藤蔓缠绕住了,挣脱不得。
那触感温柔而执着,从耳朵游走到嘴唇。
她感到唇瓣被强制分开,一道温热的涟漪在唇上荡漾开,像夏夜湖面上掠过的微风。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喉间逸出一丝模糊的呜咽,又迅速被那奇异的触感吞没。
流淌的丝线,沿着颈部的搏动缓缓滑行,时而收紧,时而放松。每一次收紧都带来一种微妙的窒息感,像是有人用最柔软的绸缎轻轻勒住她的呼吸。
但每一次放松又让她沉入更深的迷醉。
苏织锦无意识地仰起头。
有什么东西缠绕着她的肩胛,滑到锁骨,又在肩头盘旋。
那感觉难以名状。不是手,不是唇,更像是某种有意识的存在本身在抚摸她,充满了原始的渴求。
梦境变得越发旖旎而迷离。
“唔……”
她在梦中呢喃。
羞耻感与酥麻感交织攀升,苏织锦在黑暗中红了脸。
心跳在加快,皮肤在发热,她想蜷缩起来,保护自己,隐藏这奇怪的反应。但那神秘的力量再次出现,用无形的温柔束缚着她的四肢,让她无法蜷缩,无法逃避。
然后,那奇怪的抚触变得更加密集,从四肢到躯干,从肌肤表面到更隐秘的地方。
苏织锦在梦中发出模糊的呜咽,分不清是抗议还是邀请。每一次挣扎,都会引来更密集的触碰,像是安抚,又像是惩罚。
意识在混沌中沉浮,理智与本能交战,羞耻与快乐纠缠。
她感觉自己像一片秋叶,在风中颤抖,从枝头坠落的那一瞬间——
苏织锦猛地睁开双眼。
但她的身体还沉浸在梦的余韵中。
她大口喘息着,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脸颊滚烫,嘴唇干渴,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像是又经历了一场高烧。
脖子上似乎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缠绕感,肩膀到胸前的皮肤异常敏感,连薄薄的睡衣摩擦都让她轻颤。
她终于能蜷缩起来,像一只小虾米。
“太奇怪了……”
苏织锦走到卫生间,一抬头,看到镜中那个满脸绯红、眼神迷离的自己。
一股羞耻的热流再次席卷全身。
她在心里谴责自己:“天呐,苏织锦,你竟然在生病的时候做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