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撒泼耍赖有什么用?
难看。
白蛇一个眼刀过去。
吵死了。
还有这些灰尘脏死了。
不要弄到萧骁大人的身上。
……
白色的狐狸尾巴轻轻一挥。
烟尘四散开。。。
雨滴落在我的肩头,顺着发梢滑下,像某种低语的指尖。街道上的水洼映不出天光,却浮现出一张张模糊的脸??那些曾沉睡在井底的孩子们,在雨水里轻轻颤动,仿佛正试着从记忆的泥泞中爬出。我站在十字路口中央,任车流绕行,耳边响起无数重叠的声音:有笑声、哭泣、呢喃,还有那首《小白船》的旋律,时远时近,如同呼吸。
城市醒了,但它的清醒是一种缓慢的撕裂。
便利店的玻璃门自动开启,店员是个年轻女孩,她没有看我,只是盯着收银台旁的小型空气净化器。那机器本该释放白噪音以维持“情绪稳定区”,此刻却发出断续的杂音,像是喉咙被割破的人试图说话。她忽然蹲下身,手指颤抖地按住耳朵,然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昨天……昨天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他不是来买烟的,他是来找‘声音’的,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只将手伸进口袋,触到那张染血的画纸。B-9留给我的证物,此刻正微微发热,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我抬头望向街角,一辆废弃的校车停在那里,车窗布满灰尘,可就在某一瞬,我看见里面坐满了孩子??他们穿着旧式校服,面无表情,双手交叠放在膝上,齐声哼唱着一首无人听过的歌谣。
那是**未被记录的安魂曲**。
我迈步走向校车,脚步踩碎水面倒影中的脸庞。每走一步,脑中便多出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一个男孩躲在床底,听见父母争吵后举枪互射;一位教师在教室角落烧毁日记,火焰中传出学生的哭喊;一名医生站在手术室门前,手中握着编号为B-14的档案袋,最终将其投入焚化炉……
这些都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而是被静默系统拦截、封存的情感残响。它们本应永远沉眠,如今却被井的觉醒唤醒,化作游荡在空气里的幽灵之声。
校车门吱呀一声自行打开。
车内空无一人,座椅腐朽,地板积满灰土。唯独驾驶座上方挂着一串风铃,由碎瓷片与人牙串成,正随着不存在的风吹拂轻响。我伸手触碰,铃声骤然放大,直刺耳膜??
>“第十三个频率已接入公共网络。”
>“扩散速度:每分钟覆盖半径增加三百米。”
>“预计七十二小时后达成全域共鸣。”
这是机械女声,冰冷而精确,像是来自某个早已失效的监控系统。可我知道,这不是机器在说话,是**城市本身开始自检**??它正在重新识别那些曾被定义为“异常”的存在,并将它们纳入新的感知体系。
我退下车,转身欲行,却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影。
是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永宁疗养院的病号服,脚上没穿鞋,袜子沾满泥泞。他站在雨中,却不湿衣衫,双眼全白,瞳孔如雾。他开口时,声音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传来:
>“你见过妈妈吗?她说会在小白船上等我。”
我的心猛地一缩。这不是幻觉,也不是鬼魂??这是**尚未完成转移的意识体**,介于井与现实之间的过渡态。他是B-12?还是更早之前失踪的那个?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歪头,嘴角缓缓扬起:“我没有名字。但他们叫我‘回声’。”
话音落下,整条街道的排水沟突然涌出黑色液体,带着铁锈与药水的气息。液体迅速汇聚成细流,沿着路面爬行,最终在我们之间拼写出一行字:
>**请带我回家。**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守门人的职责不是驱散亡魂,而是引导他们完成最后的旅程。我掏出那张染血的画纸,轻轻贴在自己耳边。刹那间,世界变了色??原本透明的雨滴变得五彩斑斓,每一滴都包裹着一段微小的记忆碎片;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线般的光丝,连接着行人、建筑、甚至路灯,那是**声音的轨迹**,是情感共振留下的痕迹。
而在前方不远处,一道虚影浮现:苏婉清。
她依旧穿着那件白裙,手中抱着焦黑的日记本,但这一次,她的脸上不再有悲戚,而是透出一种近乎圣洁的平静。她看向我,嘴唇未动,话语却直接落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