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雄一抬眼看向山谷口。按照侦察兵先前的回报,纪平安的人该在半个时辰前摸到黄泥道附近了。可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不是说‘狐狸’的踪迹已经出现?怎么现在还没动静?”佐佐木对身边的副官下令。“让侦察队再去查!我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副官不敢多言,转身领命跑走。几分钟后他跑回来,额头上布满冷汗。“少佐阁下,前方侦察兵说……说那队人消失了!”“消失了?”佐佐木雄一眉头紧锁,盯着远处那条唯一的黄泥道。这场伏击就是个阳谋,对方能获悉他们的计划不奇怪。但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消失”,这不是在打他的脸?“下令第一小队第二小队,分散搜索三面山。注意草丛和岩缝,把‘狐狸’给我找出来!”“哈依!”副官出去下令士兵搜山。佐佐木雄一想了下理了理军大衣的领口,转身朝着山坳里的临时掩体走去。还是该请两位司令官再多露些面,只有把这两块“肥肉”亮在明处,对方才会忍不住露头。佐佐木雄一刚从掩体后探出身,沾着冻土的军靴还没完全踩实地面,下一秒就听从山谷口传来一阵沉得能压碎空气的低鸣。他诧异循声望去,刚抬头轰的一声巨响就在附近炸开!震波顺着地面疯跑过来,佐佐木只觉得脚下的冻土猛地向上拱了一下,军靴后跟瞬间陷进裂开的冰缝里,膝盖不受控地发颤。掩体顶部的碎土和枯草簌簌地往下掉。佐佐木踉跄着扶住沙袋,抬头往山谷口看时又一声爆炸紧随而至。这一次震得他眼前都冒了黑星,连远处秃山上的积雪都被震得往下滑,扬起一片白蒙蒙的雾。“怎么回事?!”佐佐木雄一扶着沙袋好不容易站稳,怒吼着向外咆哮。副官疯了似的跑过来,脸上全是土和汗,连军帽都跑丢了。“少佐阁下!山谷口,山谷口来了四辆从未见过的坦克!”“从未见过的坦克?”佐佐木眉头紧锁,“你确定吗?”“是!那坦克的履带比我们的九七式宽一倍!路口的机枪阵地已经被轰平了!”佐佐木一把推开副官,朝着观测点跑过去。刚跑位置就看见四辆巨大的坦克正从山谷的阴影里冲出来。最前面那辆格外魁梧,炮塔像座小丘深灰色的装甲在暮色里泛着冷硬的光。后面跟着的三辆稍矮些,却更灵活,履带碾过黄泥道时,把路面的冻土都轧得翻起来,留下两道深沟。佐佐木震惊了,这到底是什么坦克?!虎式坦克的履带碾过山谷口的黄泥道,38吨的车身压得地面持续发颤,引擎的低频轰鸣在两侧秃山之间撞出回声。炮塔上的主炮缓缓移动,炮管像钢铁巨蟒的头颅,随意往左侧山壁一甩,炮口焰猛地炸开,橘红色的火光瞬间舔亮半片岩壁。轰轰轰!巨响不停,山壁上的碎石混合着积雪倾泻而下,溅起漫天尘土。三辆谢尔曼紧随其后。它们呈扇形跟在虎式后方,主炮填补着虎式笼罩不到的位置轮流吞吐火舌。,山壁上的灌木丛、岩缝,但凡它们能笼罩到的地方,全是他们攻击的目标。坦克手们根本不瞄准,只凭着山谷两侧的动静和预先标记的区域狂轰。炮声此起彼伏,震得谷中空气都在发烫。“打!给我打穿那铁壳子!”东侧山壁的反坦克炮阵里,日军炮手将炮口对准最前面的虎式。反坦克炮的后坐力让炮架在冻土上滑出半米,炮弹带着尖啸飞向虎式侧面装甲。可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炮弹像撞在花岗岩上,弹片溅起几米高,虎式的装甲上只留下一个浅白色的凹痕,连漆都没掉一块。“怎么可能?!”炮手瞪大眼,还没等他反应,虎式的炮塔已经缓缓转了过来。主炮的炮口正对着他的阵地,炮手只看见炮口闪过一丝寒光,下一秒剧烈的爆炸就掀翻了整个炮位。冻土、炮架碎片和日军士兵的残骸混在一起,像被狂风卷起的垃圾,散落在十几米外的沟里。西侧山壁的重机枪巢里,日军伍长正抱着九二式重机枪疯狂扫射,子弹打在谢尔曼的履带上“叮当乱响”擦出火星。可谢尔曼连停都没停,其中一辆直接调转炮塔,并列机枪哒哒哒地喷出火舌,子弹像密集的铁雨,瞬间将重机枪巢的掩体打穿。伍长的惨叫被枪声吞没,他手里的重机枪歪在一边,枪管还在冒着青烟,而巢里的其他几名日军也被打成了筛子。不是所有机枪巢和反坦克炮的位置都能被坦克的炮火“光顾”到。但没关系。只要他们开了火,没被照顾到的位置,全被纪家军之前布置好的反坦克炮和机关炮照顾到位。机关炮的突突声像急促的鼓点,子弹扫向溃散的日军,将他们成片地撂倒。反坦克炮则瞄准了还在负隅顽抗的日军轻型火炮,一发炮弹过去,火炮就炸成了废铁。日军想躲在岩石后装弹,机关炮的火鞭直接绕到岩石侧面,将他们全部轰碎。一时间,山谷里到处是炸开的火光,浓烟裹着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坦克的轰鸣、枪炮的嘶吼、日军的惨叫混在一起。冻土被炮弹掀得坑坑洼洼,焦黑的断木横七竖八地躺着,冒出的黑烟顺着山谷往上飘,遮住了半边天。偶尔有没被轰中的日军想爬起来逃跑,要么被坦克的机枪扫倒,要么被山林里的机关炮盯上,连个完整的尸体都留不下。纪平安站在西坡的制高点往下望,永宁堡山谷已经变成一片火海。他忽然勾了勾唇角,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暖意。日军给出的诱饵确实很诱人,他没忍住来了。可他来是来了,也要他们能抓得住。不过还是要感谢日军给他这个报仇的机会。为了表达他的感谢,那就让他们都留在这里,作为他报仇的赠品吧。“将山谷全部犁平,一个不留。”:()抗战!我携军需商城和平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