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眼时,她话语间多了分玩笑:“小叔说得是,不过我哥这么挑,哪能随便找个人将就。”
“不愿将就?”
顾越瓴接话的速度快得惊人,他直直看向顾盼,锁定她故作优雅地脸庞,
“是他身边早有了人,只是不便放到台面上,对吧?”
空气骤然一静。
顾盼呼吸微滞。
顾谦予周身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冽下来,他眸色如寒潭,投向顾越瓴:“小叔,您今天是以长辈的身份来关心,我领情,但怕是有些逾矩。”
顾越瓴唇边牵起抹似有若无的笑,他欣赏着两人微妙的反应。
过了几秒,他摊摊手:“别紧张,我不是来当恶人的。毕竟豪门里见不得光却真实存在的关系,我见得太多。”
“我是想来提醒,你们埋下了市场对你们更高的预期和更大的风险溢价。将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是战略方向的合理分歧,还是对某个项目的判断不同,甚至只是日程安排上的一次未能同时露面,可能都会被外界解读成昌途内部的分歧,或是顾家核心联盟的破裂。”
顾越瓴看了眼手表,站起身:“先说到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接着,他离开,门轻轻被关上。
顾盼怔怔地坐在那,她垂眸,目光落在自己交握的指尖。
她知道,顾越瓴说的是事实。
直到脚步声靠近,她没有抬头,视野里先出现的是顾谦予熨贴的西裤和一尘不染的鞋尖。
然后,他竟在她面前的地毯上,单膝触底,半跪下来。
这个姿态带来的冲击,让顾盼快速抬眼看她,眼里有一丝慌乱和不解。
“吓着了?”男人温热干燥的手掌将她的包住,力道坚定。
“没有,我就是在想,小叔说的很客观。”
“放心,他说的永远不会实现。在任何情况下,保护你的利益和意愿,是我的最高优先级。”
这话太重,又太真挚。
顾盼笑了起来,伸手点了点他的胸膛,轻吐出两个字:“昏君。”
“嗯,昏君会永远为你兜底。”
他起身,顺势将她拉起,揽入怀中。
“走了,”他在她耳边低语,“一起去买菜回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