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铮很难再掺合进黎青的事里,却不免为她担心。
“你从几个月前一直失联,到底是去哪了?!”她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可能性,语气有些激动。
“我去过你老家,你……”
黎青打断她的话:“我没事,就是跟我爸闹了点不愉快,后面去山里待了几个月,没有提前告诉你……不好意思。”
“哦对了!我还在找我爸呢!可惜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她递出寻人启事的小卡片,卡片上印着一张枯瘦阴沉的脸,不知为何刘铮感觉这张脸和她记忆中的男人不太一样。
黎青的画画是自学的,难得遇到一个有天分的小孩,曾经刘铮想要资助她艺考,却被黎青回绝了。
‘想画画什么时候都可以画,没必要浪费钱。’
她是这样说的。
诚然集训以及买画材,还有之后考上艺术类院校的学费都是很大一笔钱,但刘铮还是负担的起的。
但是黎青说,这笔钱可以供两个不艺考的人上学了,她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再追求更多。与其让她追求额外的享受,还不如把钱给别人。
十几年过去,黎青也确实变了很多,就连以前的姓氏也早在成年后就立马改掉了。
她前两年就大学毕业在当地找了工作,说是再也不回去了。
刘铮想着也好,那个家本来就不像是家,如果她回去了那才是脑子有病呢。
然后就在大概三个月前,她给黎青发的信息一直没人回。
刘铮本来没当回事,只是觉得可能是有事情耽误了。黎青在上学时会每个月联系她汇报学习情况,上了大学之后她就自己借了助学贷款,打暑假工挣了自己的生活费,刘铮给她钱她也不要。
后来二人的联系越来越少,偶然有一次的联系黎青也没回,直到刘铮要去黎青所在的城市办事给她打电话,这才发现手机号已经打不通了。
那段时间她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黎青的人,也不知道黎青到底去了哪里,最后无可奈何只能去了黎青的老家一趟想要碰碰运气。
只不过当她再次到达那个有些熟悉的小山村,那个萧条破败的红砖瓦房时,等在那里的不是黎青,也不是她不想见到的黎青的父亲。
那是一辆警车。
在她来到这里之前,村子里的人报了一个失踪案。
失踪的人不是黎青,而是一直待在村子里的黎青父亲,蒋万。
“你爸……?”刘铮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犹豫地问道。
不对。
“你回去过?那你知道你爸失踪了吗?”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知不知道……
那个时候她听到警察说——
“人是突然失踪的,没有盗窃或者殴打的痕迹,唯一可疑的是房子的后院那片荒地。”
荒地长满了杂草,有的比人还高,有一处地方像是被翻过了。
“现场残留少量毛发和骨骼,经鉴定被害人死亡至大约在十五年前。”
红色和蓝色的光带刺眼得让人眩晕,尖锐的警报声急促又凄厉地划破了小小的,民风淳朴的山村,就连远处的山林里都能依稀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