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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父子(第1页)

真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奉旨查抄张氏满门,阎湜彧腰揣圣旨,难得面色带笑,大步从容跨出了御书房。

肩扛南省,督抚一身。若非军权并不在身,真的就如那些好事者所言——陛下豢猛虎于膝下。

一身官服随他水涨船高变为绯红,其上的暗纹更添珍禽异兽。革带镶金、冷玉碰章,端的是富贵公侯之相,故而骄矜作态。

将养时日不久,便因案发被天子申饬的三皇子梁茂,此时正惴惴不安地跪在御书房外。

两相对比,真可谓,一是形销骨立,一是风采照人。

光亮的金砖,被擦到能辉映出金漆红柱,也将引颈受戮的人,那可悲的脸色照的一清二楚。即使他始终压低着头,不发一言。

见此,阎湜彧面含讥讽,深洞的眼神下是意味深长的嫌恶。

“等等!”

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后,有心之人已知悉来人是谁。

梁茂情急之下,连忙直起上身来,拦住他的去路。

“阎伯熠,你我皆受训于上,更是自小长大的情谊,为何有悖于君子之行戒,对我落井下石?”

阎湜彧转眼瞧他,许久未见,早已是判若两人了。

梁茂见他有所松动,连忙软下言语,“从前有所误会,实非我本意,具是旁人的构陷。”

“你该知我性情,茂虽不才,却何至于此?你即便心下不忿,可无论如何,也该叫小王死个明白!”

见梁茂事到如今犹不悔改的模样,阎湜彧定下脚步,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这个可怜虫。

他轻启唇角,内心深觉被他不知廉耻的神色所冒犯,于是玩味地问道:“三殿下同臣还有情谊在?”

见梁茂神情大骇,阎湜彧越发烦躁,不意与这个蠢货做纠缠,干脆清清嗓子,故意对着里面提高声量说:“即使有些交情,可这些在国法、民愤面前何其渺小!”

“殿下,还是不要为难臣下了。陛下的旨意岂能轻易亮于人前?届时问责起来,又当如何?”

阎湜彧有意当众戏耍他,赌的就是这个蠢货耗尽了“隆宠圣恩”。

身为皇子,却被深宫妇人养成了不堪大任的性子,以至于以身饲虎,遭了反噬。即使这次没有摸到背后的势力,可以阎湜彧的猜测和天子的猜忌,清河郡主的好日子也长不了了。

他腰间揣着的大小旨意,无一不是为了剪除他的羽翼去的!

张家只是大戒小惩,看的就是他能否“体悟圣意”,同那些天子所不容的,一刀两断。

若能,那就还是天家父子,若不能,那只能是自寻死路了。

对于这些考量,梁茂尚且不能顾全。

自以为事发突然,天子是来不及得知全貌的。况且张家不敢做这出头鸟告发于他,还有何人敢与他作对?

他还以为自己尚有争取的必要,即使对于阎湜彧意料之中的“落井下石”行径,倒也没有那么多愤恨。

他拼命挤出些笑脸来,想要保全自己的颜面,叫他买自己个面子,就要再套近乎。

阎湜彧是真心无奈,面对蠢人,阴谋诡计也是多余。死到临头了,也在漩涡之中横渡了这么久,如何还能没有一丝政治嗅觉呢?

他想不明白,一门之隔,还敢在人前叫他留情分。

果不其然,他的话刚刚撂下,御书房里便传来了天子的怒吼声,“丢人现眼的蠢货!还不赶快滚进来!”

事态之严重,已经是他一人无法化解得了。梁茂再傻也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脚下步伐不敢停留。

可到底是读过书的,诧异之后,出于本能地觉察出眼前人在其中添砖加瓦的可能。

望着阎湜彧的那双眼睛里,已经明晃晃地流露出了“豺狼之凶”。

这就是被天子一手养废的儿子啊……

全部野心都如此昭然若揭,深怕“贤名”被掩埋,恨不得将手探入天子的文治武功里……

也就怪不得他那“圣明”的父皇对他猜忌非常了,硬是拖着他不肯封王赐土,给予实权。

阎湜彧收回眼神,不屑地暗自抬眉,慢悠悠地往外走,表面风轻云淡,内里则已经想出了千百种“整治”他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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