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语落汪忠贤拉开门扉,请贾璉入內。
贾璉顺著门扉开启之音望去,便见其內各分主次的坐著八人。
根据锦衣卫案牘之上,所记载形貌特徵一一对应,却是户部银库、缎匹库、顏料库的郎中与左右员外郎。
其中主位,以及顏料库赵郎中左手位置虽空,却也摆好了碗箸、骨碟。
贾璉见此,不等门內眾人动作,便一脸主家模样,大步而入,直奔那主位而去。
理所应当的端坐主位后,贾璉环伺一周,而后抬手下压:
“都坐,都坐!
“贾某平生最好的就是一张麵皮;
“诸位既请了贾某前来,那便是给贾某面子;既然给了贾某面子,那么咱们就是一家人。
“家不说两家话,当年先寧荣公在时如何,咱们现在就依旧如何,不要拘礼,且坐,且饮!”
语落,贾璉端起酒杯,朝屋內眾人示意。
既有求於人,定礼贤下士。
户部三大库,想要求贾璉,以及其背后监察御史周守道,按规矩办差,纵然贾璉狮子大开口,向户部三库索要当年户部三库贪瀆链条,为先寧荣二公输送之份额,因此眉头急跳,皆认为贾璉太过贪心,仍旧也不敢慢待。
见贾璉举杯,眾人亦是端起酒杯,遥敬贾璉后,满饮杯中酒浆。
酒浆饮尽,银库郎中石崇贵才望向贾璉道:
“贾千户,本官记得,千户大人先前所求,乃是同司职戍卫银库的千户同等份额、待遇,今日我等诚意满满,特在千户份额的基础上,加上三成,只求千户大人与监察御史,高抬贵手——”
“嘭!”
“呵,莫不是在同本千户在开玩笑?”
石崇贵话音还未落地,贾璉便嘭的一声將手中酒杯磕在桌上,而后目露戾芒,满脸不善的望著石崇贵冷笑道:
“仅仅只加三成,便想搞定本官与监察御史周守道周大人,石大人莫不是以为本官与周大人乃是叫子?!”
贾璉虽知晓周守道自詡清贵,不愿名誉受污,但是贾璉更明白石崇贵等人所忌惮者,唯有手捏封库查验之权的查库御史,因此纵然明白周守道不愿同户部贪瀆链条有所沾染,亦是扯著虎皮做大旗的威慑眾人说著,贾璉蹭的起身,目露凶芒的盯著在场眾人冷声开口:
“有诚意就谈,若是想拿本千户当叫子打发,尔等却是痴妄想!”
语落,贾璉便抬脚迈步欲要离开此地。
“误会,误会,贾大人不要著急啊!”
见贾璉言辞激烈,语落便起身离开,石崇贵连忙起身,陪笑说道:
“我方才所言,乃是贾大人一人的份额,周大人那份自然是要另算的。”
“石大人你这话倒是早说啊!
“方才那话说的,本千户还以为,诸位想要拿本千户当叫子打发呢!”
贾璉闻言,顺势坐下,重新端起酒杯,看了石崇贵一眼之后道:
“不过,哪怕是本千户一人的也不行,本千户说了,这次本千户与周大人要的乃是当年户部三库分润给寧荣二府的份额。“
“我说了,我这个人最好的就是面子!”
说著,贾璉双手一摊,一脸器张的往后一靠,环顾一周,最后將视线落在石崇贵的身上道:
“石大人前日所言未曾兑现,直至本千户上稟圣上,带兵顶了三大库的戍卫司职,並藉助姑父的人脉,找上了周大人,以封库相胁,尔等方才想起来请本千户赴宴。
“你们让本千户没面子,本千户自然要让你们丟里子,“本千户所要的份额,哪怕少上一分一毫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