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免刑罚,罗伯特上交了关于MS芯片研究的一切成果。
在程泽询问是否能够取出祝初脑中的MS芯片时,罗伯特在他的注视中摇头了。
“最后一次打开联接时,我已经检查了他的芯片情况。”
“仿生芯片已经被瘢痕覆盖了,强行拆除只会损伤他的大脑。”
程泽的手握得很紧,指节有些发白。
“现在仿生芯片和他的大脑组织已经是一个整体了,”罗伯特观察着程泽的表情,试探性地说,“他醒来之后芯片和大脑会同时生效,不会再失忆了。”
“如果你们不放心,”罗伯特垂下头,“我可以帮他把芯片上的信号接收装置摧毁掉。”
“这样他的芯片就再也不会受到控制了。”
程泽接受了这个提议。
祝初在第五天醒了过来,他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很长很真实,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怎么也醒不过来。
床边似乎还站着一个人,眨了好几次眼,视线才终于清晰起来。
“华…华哥。”他哑着声音叫了一声。
“嗯。”谢远华凑近了些将他扶起来,“感觉怎么样?”
祝初靠坐在床头,认真想了会说:“饿、渴、累。”他顿了一会又接着说:“还有点头晕。”
等祝初吃完饭有了力气后,谢远华才终于将心中的疑问托盘而出。
“你都想起来了吗?”谢远华犹豫地问。
祝初的双眼黯淡一瞬,在谢远华的注视下,下巴轻轻点了一下。
“嗯。”祝初笑了笑,“都想起来了。”
“那太好了。”谢远华笑着说。
罗伯特的信息接收装置摧毁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术后,祝初被要求需要留院观察一周。
自从知道自己脑中有那么一个芯片后,祝初总是睡得不踏实,医院的病房每晚定时熄灯后他也不能立即睡着。
迷迷糊糊之间他总觉得有人在床边看着他,他不敢睁眼,怕那人消失,又怕只是自己的幻觉。
出院前的一天,他遵循自己的内心,抗拒着沉睡本能睁开眼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门上的小玻璃窗透一点走廊上的光,显得整个病房更加寂静。
他调整姿势准备接着睡觉时,指尖却在床沿摸到几点潮湿,还是温热的。
出院后的第二个星期,他收到了来自国外一家艺术学院的录取邮件和谢远华送来的护照和签证。
他什么也没问,就像住院期间那个人也什么也没说一样。
离开的前一天,祝初最后一次站在702的阳台低头看向那盆他在今年春天种下的那盆月季。
月季已经开了。
因为他没有听取夏颖让他适量剪枝的建议,月季的枝条有些杂乱,淡粉色的花蕊还有些瘦弱,看上去参差不齐,营养不良。
他蹲下身,细细嗅着月季的香味。
跨境航班掠过天际驶向大洋彼岸时,宁市疗养院立着的最后一堵墙也被推倒在地。
尘土飞扬的废墟里,程泽一直望着一个方向,尽管他只能看到蓝天和白云。
但他知道,他的爱人就在那里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