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赈灾（第1页）

林远明回到家里，把叶凡叫来叮嘱一番，又和徐靖言一起赶忙筹集钱粮，等物资筹的差不多了，林远明打算亲自去一趟永州。

医馆里可以让许真先盯着，现在许真诊脉开方的能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一些常见病症都能得心应手。

林远明还拜托了附近一家医馆的坐堂大夫，帮忙看顾几分，让许真在平日关门后再去那边学习。

徐靖言给桑州老家也去了信，桑州距永州隔了两个州府，没受洪涝影响，从那边运粮过去比从京城更便利些。

林远明从工坊订制了一批蓑衣和伞具，想着到时还需要保暖的棉被，又怕东西不够用，叮嘱布坊把被子做薄一些，尽量多做出几套来。

徐靖言与交好的商户共同商议募捐一事，不少人也伸出援手，刘娘子得知后还与几个好友一起筹了五千两银子交给徐靖言，希望能帮到永州灾民。

很快到了赈灾使臣出发的日子，林远明去城门口送了哥哥一程，只是还有些物资没赶制完，林远明打算晚些再去。

想着到时候需要治风寒的药材，可能还会生出疫病，林远明还从相熟的药商处采买了许多药物，准备了这样多的东西，尤觉不够，只是灾情紧张，也不能等着预备的十全十美了再去支援。

许多灾民都没了住处，徐靖言让林远明先过去，请周掌柜亲自去一趟邓州，那边是周掌柜的老家，盛产木材和砖瓦，等着采买一批建材，也好运来为灾民尽快建好庇护之所。

过了七日，林远明也出发了，徐靖言总不放心，雇了一路走镖的人跟随，又叮嘱人到了一定要写信过来，才目送林远明走了。

越靠近永州，路上的灾民越多。林远明开始还给零星几个的灾民分发物资，后来见人多了也不敢再暴露。

城外多为流民，不见得都困难的吃不上饭，浑水摸鱼抢夺物资的也大有人在，还是小心为上。等到了城里与哥哥汇合，到时候有驻军威慑，才能让东西到真正有需要的人手里。

慢慢靠近城门口，林远志派了一队官兵出来接应，见着有驻军出来，围着车队的流民才退下了。

林远明叹了口气，硬下心肠与士兵一起进了城门。刚才车队被流民围的水泄不通，一步都走不动，还有人直接爬上去抢夺东西。

都是受灾之人，林远明也不好让镖局的人驱赶，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到了城里，林远志见弟弟来了，赶忙让人进去，还询问一番带了什么物资。

“哥哥，可是赈灾不顺利，几句话的功夫，你已经叹气三回了。”

“唉，一言难尽，朝廷用来赈灾的米粮被掺了沙石，张大人说他出发前抽检的都没什么问题。到了此地才发现，我们二人都难辞其咎，不过这都是回去后的事了，眼下最要紧的是灾民等着吃饭，赈灾的粥熬煮的一日比一日稀，带的粮食怕是撑不了多久。”

林远明听罢也是眉头紧锁：“怎会如此，户部准备的粮食，张大人也检查过，赈灾这样的大事也有人在其中搞鬼，真是不把百姓当人看。”

又拿出了一张物资单子道：“我此次带了不少粮食，可解燃眉之急，只是补不上这样大的缺口，而且现在粮价涨了许多，只怕拿着银子也买不着多少粮食了。”

林远志接过单子：“这已经帮了我大忙了，昨日有个姓周的掌柜来此，说是靖言派他来运送木材砖瓦，帮着灾民先安置下来。”

“没想到周掌柜比我还快上一日，哥哥，我进来前看城外的灾民都饿的皮包骨头，许多人没了心气儿，还有不少人聚集起来，见着往来车辆就围上去，不抛些东西给他们是走不脱的，从前听说永州民风淳朴，为何成了这样。”

“我与张大人商议过，也不得章法，恐怕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想把局势弄乱，只是不知幕后之人有何目的。”

两人谈罢，林远志就去主持今日的分发物资，林远明回到临时住处，提笔给夫郎写信报平安。

林远明在府衙附近走了走，没敢走远，上一任知县被流民冲进县衙打死了，弄得人心惶惶，衙役也跑了几个，生怕自己也遭了灾。

晚上兄弟二人吃了饭，一起商讨对策，林远明问起现在灾民住在何处。

林远志放下碗筷道：“先前派了一队官兵搭建屋子，虽说建的简陋些，总比风吹雨淋的强多了。却有人在其中煽动灾民，说建的屋子粗制滥造，根本不把灾民当人看，勒令灾民不许去住，否则就是官府的走狗，人人得而诛之，吓得大家都不敢去住，前几日还冻死了好几个人。”

林远明气愤道：“这太过分了，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他们怎么敢。哥哥，须得尽快揪出来幕后之人，否则赈灾之事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