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部门多招了三个人,七天的试用期后只留十个。试用期和各部门团建都是部长和副部负责,时景安乐得清闲,狂补这几日落下的功课。
“啊,好怀念啊!我都忘了多久没在宿舍看到时哥学习了。”张黎背着包,从门外扑进来。
时景安推着自己胸前的圆滚滚的脑袋笑骂:“快起来,又跟人去网吧了?”
张黎拼命跟时景安对抗,怎么也不撒手:“时哥,一个人玩游戏太无聊了。你不陪我,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赶紧起来,你玩了多久,都快熏成腊肉了。”时景安假装生气,“以后还想不想让我陪你玩游戏了。”
“玩玩玩。”张黎赶紧从时景安身上弹开,揪着身上的衣服闻了闻,“网吧抽烟的太多了,我去洗个澡。”
时景安仰靠在椅背上休息,目送张黎离开。正跟门口脸色铁青的晏清对上。
夏末的天,时景安却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没来由的凉。几天没搭理晏清,他怎么成这样了?这无神的双眼和灰败的脸色,要说他是刚从地里爬出来的,时景安都不会怀疑。
晏清站在门口跟时景安对视。张黎跟晏清打招呼的话咽了回去,从缝隙间挤出去,一溜烟跑了。时景安的杏眼里除了疑惑就只剩无辜。
谁知晏清跟看不见他似的,什么话都没说,头转动得像没刷油的发条,带着视线移开,等张黎走远后飘进了宿舍。
这人又咋了?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正想着,时景安收到一条转账。
【晏清】转账300
时景安:??!
张黎洗完澡回来,正擦着头发就被时景安扯过去:“晏清最近忙什么呢?”时景安把自己炸裂的猜想咽了回去。
“晏哥?”张黎瞟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我也不知道啊,晏哥最近早出晚归,回来倒头就睡,想跟他说话都说不上。”
晏清不就上上课,干干兼职,怎么能把自己累成这样?他上上周刚给自己转了工资,这又是从哪来的钱?
时景安自觉不是个内耗的人,上课前他找了个机会拦住晏清:“你给我转的钱从哪来的?”
“我赚的。”
“赚的?”时景安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更深了,“你不是才把工资转给我,从哪赚的?”
“怎么了?”
时景安不说话了,沉默地打量着晏清。他直觉晏清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时景安觉得晏清本来面瘫的脸今天像被冻住了,连话里都带着冰。
他坚持问:“我得确保你这钱来路正当。”
“我帮别人画CAD赚的,还有作业代写代抄。”
哦,不是他想的那样。时景安松了一口气。不对,他忙着社团招新,晏清学习学得跟被榨干了一样,他至于吗?
时景安眼睛瞪大,声音拔高引得路人侧目:“你拿我送你的电脑去给别人画CAD?!”
“我是为了赚钱。”晏清蹙眉,“你小点声。”
时景安显然是不听的:“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
晏清的睫毛颤了颤,像被折翼的蝴蝶:“可是你没跟我玩。”
“我哪有时间跟你玩游戏,你不会自己玩吗?不会跟张黎玩吗?”
“可你说得是跟你玩!”
晏清向来平静的眼眸,像被打碎的镜子,闪烁着让人无措的破碎晶莹。他失控地低吼,又如同受伤的小兽垂下眼舔舐伤口:“我只是想早点把钱还清。”
“我逼你还了吗?”时景安猛地把晏清拉低,逼视着他。
晏清沉默了,撇过头倔强地不看他。时景安自嘲地笑笑,松开了手,帮他抚平胸前被大力攥出的褶皱:“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当我雇了你,从欠债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