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纳先生,日安。希望您的头发依旧健在,可以拥有一直脱落的头发。】
——【「阿尔萨斯」,留。】
忽略了心中陡然浮现的一丝莫名的、有些熟悉的预感,兰波迟疑地问道:“这位「阿尔萨斯」先生是俄罗斯友人吗?虽然表达方式似乎有些问题,但应该是关心您的意思吧?”
贝尔纳:……
他是说,「阿尔萨斯」——以法国的区域作为代号的人,会是来自俄罗斯的友人吗?
贝尔纳似乎还未认命,因此他微笑着回答:“是求助斯代拉的那名常驻俄罗斯的同僚。”
“并不是表达方式有问题。他在诅咒我脱发——”贝尔纳从背后精准抽出那张新来的传真,放在了桌面上,像是展示自己的战利品——应该说是失败品——一样,“自从斯代拉去到俄罗斯——这种形式的传真每天一张,从不间断。”
贝尔纳觉得,他话语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魏尔伦和斯代拉他们两个未免太——
但是他却看到兰波在怔了一下后,有些无奈地微笑起来,贝尔纳心中涌现出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兰波将传真放放回桌面:“……确实是斯代拉的风格。即使是在俄罗斯,她也还是那么活泼,真是太好了。”
他甚至顺手把传真给整理整齐,就好像那不是什么没营养的文件,而是重要到必须认真对待的东西那样。
——太过分。
贝尔纳忍了忍:“是啊。像是这种传真,即使是克格勃看了也会一头雾水呢。呵呵。”
这就是年轻人啊,呵呵。感情真好啊。
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终于才像是心死了一般,认真倾听兰波的述职报告。
在兰波即将离开时,他才举起那份被签批“同意”的居家办公申请:“转告魏尔伦,看在斯代拉的份上,申请同意。但在回来后,上交三万字检讨。”
……
魏尔伦正在客厅中处理着文件。
斯代拉因为身体原因,还在房间内沉睡着;即使他十分希望在此刻陪伴在她的身边,但也不希望自己翻动文件的声音打扰到她如今脆弱的神经。
“滴滴。滴滴。”
轻微的提示音响起。魏尔伦知道这是谁的消息。
他点开通讯器,兰波的声音便自其中传来:“保罗,你现在在哪里?”
魏尔伦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如今在哪里,似乎也并不需要向你报备,阿尔蒂尔。”
“我已经向贝尔纳提交了申请。”
“申请。你指的是放在贝尔纳先生那里的那张几乎空白的纸吗?”兰波回答道,“这次你做的有些太过分了,保罗。”
“我再问一遍,你去了哪里?21日那天,你应该刚刚从俄罗斯那边回来……”兰波的语气从严肃变得有些焦急,“是斯代拉出了什么事吗?她受伤了,你在照顾她?”
兰波显然十分了解他的这两名亲友,只是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就已经差不多猜到了真相。
魏尔伦没有回应。
反而是斯代拉有些轻飘飘的声音回答了兰波的问题:“是哦。保罗现在在和我在一起,阿尔蒂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