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很快便抵达了二楼,雁惊春将《会员手册》放进口袋,走出电梯厅,果然见到正前方有一间面积不大的礼堂。
礼堂门口正站着一名枯瘦的老人,雁惊春走近后首先望向老人的胸牌,只见上面写着“专家-猛瘦”。
看来这也是一只蜕。
不过,猛瘦显然比苗苗更沉得住气,见她准时赶到,却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依旧微笑着朝她招手:“会员你好,请来这里扫描签到。”
雁惊春顺着它的指引走向门口,发现门边的光屏上总共有八个名字,如今六个名字后面已经显示“签到成功”,其中就包括她想要尝试接触的“干饭大王”。
在扫描完她的胸牌后,“妙手回春”的后面也多出了“签到成功”的提示,目前尚未完成签到的只剩下一个名为“nono”的人。
“感谢你前来参加本场讲座,现在你已经完成了签到,请随意找位置落座,讲座很快就要开始了。”猛瘦走过来催促她进场,挡住了她望向签到表的视线。
雁惊春收回目光,迈步走进礼堂,环顾四周,观察起已经落座的六人。
在场六人之中,除了一女一男紧挨着坐在了一起,其余四人都是单独落座的。
离门口最近的是并排落座的两人。其中年纪较轻的男人一直在微微颤抖,看起来十分紧张焦虑,稍显年长的女人则在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只是声音压得很低,雁惊春完全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再看单独落座的四人,其中三人的背影都极为瘦削,正常尺码的衣服套在他们身上却显得空荡荡的。他们个个坐得笔直,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恰在此时,剩下那人似乎听见了她走进礼堂的动静,好奇地转身看了过来。
雁惊春扭头与她对上视线,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后顿时一愣。
这不是她在好梦床垫见过的学生之一吗?她依稀记得,在她即将无法承受过于剧烈的疼痛时,正是这名学生递来的止痛药帮她缓解了疼痛,让她顺利撑到了最后。
但她记得这名学生只是个普通人啊?怎么进入茧的频率比她还高?
想到那篇疯狂水字数的演讲稿,她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想,主动上前,坐到了那名学生身边:“你好,我叫妙手回春,是今天新加入俱乐部的会员。”
说话间,她瞥了眼学生的胸牌,不出所料地发现上面的名字是“会员-干饭大王”。
难怪那篇演讲稿在水字数方面如此专业,这可是当今许多学生的必备技能。
干饭大王有些意外于雁惊春的接近,但不知怎地,她对眼前这个陌生女人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态度不自觉地友善起来:“你好,我叫。。。。。。呃,干饭大王,今天是我加入俱乐部的第三天。”
雁惊春趁着交谈的工夫仔细观察了下干饭大王,在发觉她虽然神情疲惫,但神智尚且清醒后,不由松了口气。
显然,干饭大王在经历过破茧组织的催眠后,已经遗忘了在好梦床垫发生过的事情,也忘记了她。
但雁惊春仍念着她的送药之恩,决定在破茧之余尽可能保护好这个倒霉蛋的安全,帮她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礼堂门口骤然响起“砰”的一声,雁惊春循声望去,就见猛瘦已经将礼堂的大门关闭,正沿着走廊走向讲坛。
显然入场时间已经截止,但名为“nono”的人却始终没有现身。
她凑近干饭大王,小声询问:“你认识那个叫nono的人吗?他怎么没来?”
干饭大王摇摇头,同样压低了声音:“我没见过他,我来这三天他一场活动都没参加。”
雁惊春:“那些工作人员没因为他缺席而惩罚他吗?”
干饭大王:“没有,它们好像也找不到nono。”
雁惊春闻言有些惊讶,根据她的切身体会,织茧者可以时刻掌握自己茧中的动向。按理说,但凡nono尚在俱乐部内,织茧者就可以感知到他的位置,怎么可能找不到人?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觉眼前倏然一花,一个光屏浮现在她的面前。只见光屏页面的下半部分是键盘,上半部分则空白一片,唯有一枚光标在不停跳动。
她又望向在场其他人,发现每个人身前都出现了同样的光屏。
与此同时,猛瘦已经走上了讲坛:“各位会员,欢迎大家来参加讲座,我是本场讲座的主讲专家,猛瘦。”
“鉴于今天有新加入的会员,我就再重复一遍参加讲座时的注意事项,请大家务必遵守。”
“一、会员需遵守《会员手册》中的相关规定。”
“二、会员需认真听讲,在讲座进行期间,会员禁止擅自离开座位、禁止打瞌睡、禁止扰乱礼堂秩序。”
“三、会员需积极回答主讲专家提出的问题,如被点名回答问题的会员无法作答,将被逐出礼堂,并被视为未参加本场讲座。”
“四、会员需在光屏上对本场讲座进行记录,讲座结束后,经主讲专家确认笔记合格后方可离场。”
。。。。。。
在它说话期间,干饭大王小心地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摊开放在了她与雁惊春中间的桌面上。
对上雁惊春不解的目光,她悄声解释:“这就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手册》,是我偶然从宿舍的床板下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