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灵气稀薄,灵力耗尽了不好补充,沈菁没有御剑而是选择了骑马。
马累了就换马,晚上也没有刻意找客栈休息,一路过城趟河,攀山越岭,三日后到了北辽皇城外。
凡界大陆被十五个国家割据,周谨给的方位正好是书城所属的北辽国境。
北辽皇城不愧是凡界王都,街景繁华,行人如织,人声鼎沸。
酒馆里说书先生的醒木一拍,讲起人生百态。声音从杯中摇曳的酒浆,水气袅袅的茶汤中晕开,带着特有的人间韵味。
沈菁托着腮,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都说酒馆里是消息流通最多最快的地方,可她听了半日,听得人都困了。
那么一大批一大批的铁矿运过来,怎么会没有人注意到?又不是一次两次,他们就算不进城,总得有人撞见吧?市井里怎么会没有人议论?
或许是她搞错方向了,铁矿向来与兵器挂钩,敢存如此大批量的铁,要么是官家的人,要么是要谋反的朝中大员。
想到这点,沈菁不再虚耗时间,结帐走人。
皇城极大,她不知道其中的势力分布,连当今皇帝有几个孩子都不知道。但沈菁有了目标,哪里繁华就往哪里去。反正她有的是精力,不信踩不到点。
沈菁瞅准时机,拉住一个路人:“敢问兄台,这是谁家啊?这么气派!我还真没见过这么阔气的宅子!”
那人看她貌美说话又和气,也乐于被搭茬。“姑娘是外来的吧,咱们王城里这样的府邸还真不少,你往东街去转转,全是这种。”
“啊,那这家这么大气的宅子,怎么不在东街?”
“这家啊,也就是个富商,顶多是有钱,他就是多有钱也住不到东街。东街那一片的全是皇亲贵胄和大官的家,贵气!”
原来如此。
这个路人也是健谈,沈菁以新入皇城什么都不懂,请其介绍为由,请这位路人喝了顿酒。
路人也是没想到有这么爽朗不怕羞的姑娘,一时为好颜色与夸赞所迷惑,倒豆子一样连说带比划。
沈菁从他口中得知,现在的皇帝痴迷修仙,几年前遇到一位能呼风唤雨的高人,将其奉为国师。皇帝对国师几乎言听计从,无所不依。
她断定,这位国师必定是一个修士。
是夜,沈菁蹲在国师府高高的屋檐上,打量着灯火通明的院内。
院中多为年轻男女,都统一穿着洁白的弟子袍,看那样子在温读功课。
沈菁啧叹,才几年时间就发展了这么多信徒?有皇家做背书就是不一样!
沈菁在国师府没找到可疑的地方,她略过了国师的屋子没进去,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来路,先不对上为好。
也不知是不是她幸运,她刚离开国师府,一匹快马从她身边冲过直奔国师府。马儿停在国师府大门前,青衣小袍的男人从马上滚下来,一路跑一路叠声喊“国师大人。”
沈菁都走了,耳中远远听到那道呼声,脚步一转又回来了。
她隐在暗处,望见一顶华丽巨大的轿撵从国师府出来。咦,这个国师大晚上要去哪?等他们稍走远一点,沈菁直奔刚才漏检的屋子。
搜了一圈,还是无功而返。
倒是离开时获得点信息,刚才是宫里来的人,好像是皇帝病危,接国师过去为其诊治。
她一寻思,左右无事,不如跟去皇宫见识见识。
一般修行之人不愿沾因果,极少插手凡界之事,尤其是凡界人皇都有气运天道护佑,这个修士是为什么留在凡界?
沈菁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在廊道间穿行,灵活躲过一队队侍卫,一路往灯火辉煌处而去。
*
玄色中衣柔滑细密,被烛光映照着反出如水的光泽,只是裹在衣物中的人,枯瘦不堪。苍老的帝王,花白的头发散在玉枕旁,没有生气,只余死气。
宫人小心用丝巾拭去老人嘴边药渍,弯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