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完她的那句,实则心痛的要流血,一直没敢问她的名字,生怕触动美人伤心处。
纪珧合上册子,大大方方开口:“我叫纪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招招,不过在青州城外人都叫我招娘。”然后指指怀中的胖猫道:“它叫进宝。”
纪珧快步跑到书案前,砚台里的墨迹还没干,她趁此之际用小纸片写上:纪珧。两个簪花小楷,字迹娟秀。
林招招接过她递过来的纸片,她是个才女无疑,并且一定是个精通文墨的才女。
接下来两人便如闺中密友,各自讨论各自擅长的领域,纪珧应该是个沉静性子,大多都是林招招白话,她眨着那双盈盈美眸热切又期盼。
都忘记此行要量尺寸,直到丫鬟催着摆饭,林招招才停下她滔滔不绝讲述坐船糗事。
纪珧用帕子捂嘴轻笑,进宝双目无神听着铲屎的吹牛侃大山,明明就是她在船上吐的哇哇的,如今却说什么与奸商斗志斗勇。
纪珧凑到她跟前,低声对林招招说:“你莫要讲你在扬州的事,就是身份也不能透露,青州很乱,一定少说话。”
林招招被她的一本正经唬了一跳:“怎么?”
“目前青州一手遮天的不是知州,而是姓冯的矿监,而他同李家往来甚密,你踢伤的李栋衍便是他家偏枝独子。”
李家?
怎么又冒出来了?而且还是青州的,林招招一头雾水,那么她上午去的李家与这个李家同根同源?
纪珧见林招招慌了神的样子,难免跟着揪心,可越是不告诉她才危险重重,毕竟她如今的身份少不了与高门大户里的夫人小姐有来往。
“明白了,意思我不光要躲着姓李的,还得提防姓冯的太监,还有没有其他,你干脆都同我说了,我心里有个数。”林招招一脸防备谨慎,感觉出门就要遇险似的。
“官官相护,当官的都小心一些就是了。”纪珧沉思良久,说了这么一句。
“头些日子整个青州城闹匪患,他们不说整治一番,倒是各处捉拿百姓,真是一帮狗官。”林招招化身愤青气愤不已。
“虞衡司也是看姓冯的脸色。”纪珧想到这个衙门同父亲有关,心头插了那把刀,又一次被凌迟。
林招招握上纪珧的手,紧了紧,无声的安抚让她止住发抖的身体,宽慰道:“但凡看太监脸色不恪守尽责的官员,都是孬种。”
纪珧大颗泪珠扑簌簌滚下,烫的面颊生疼,她父亲不是看脸色的,却被治死了。
林招招一边拍着纪珧后背,一边捉摸不定,如果可以,苟着赚点钱,还得离开青州这个是非之地。
冯安最近急不可耐,一个两个的都玩不出面这套是吧?拿准了他不敢将青州这烂摊子呈信给皇上,大家都不是傻子。
也是啊,让你负责挖银矿,惹乎那么多事情作甚?如果说开始虞衡司有莽撞的过来拦你,也疏通过了。如今大事小情还往上汇报,这么没能耐,干脆回宫里接着伺候,让韩喜代替得了。
冯安不傻,之所以在青州与世家勾结狂妄,还不是见了外头的天,总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了。
几房娇娇美妾还为他争风吃醋,回皇宫后,还能有这待遇?拉倒吧,屁都没有,说不定两头不落好,总归是没有办好差事。
“大人,人家想出去逛逛。”酥酥麻麻软糯一声,叫的冯安心头熨贴,旋即扫开脑中烦扰,将两位夫人搂进怀里,左右各香了一口。
“去,都去,银子咱家有的是。”不偏不倚各自安抚。
外头候着邱介听着里头动静都觉得这老王八羔子白瞎折腾,早晚死到这几个骚货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