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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第2页）

“不是啊，我没有巫曜那么夸张啦。我更倾向于太阳神在沉眠，所以祂才会对那么多打着他旗号行骗的人无动于衷。”沙纱回答道。

确实，这个世界的无神论者实在是太罕见了。穆佑宁想起之前他提出搞护身符创新的时候，沙纱就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认同。看来即使是和巫曜一起长大，她还是受到了这个世界主流观点的影响。

这个世界的主流神学观点认为造物主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祂给了人类足够的自由，很少干预现实世界。因此，在咜呄联邦，教廷也很少干预民众的信仰生活。

但是，在晨暾帝国，由于皇权与教权的持续对抗，近年来晨暾国内的“渎神”案越来越多。如果巫曜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上午那番无神论的观点被传播出去后，搞不好还会惹上法律纠纷。

思及这一点，穆佑宁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非他不可了。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人比他更清楚一个无神论者的心态吗？“结茧计划”需要的是有人能真正博得巫曜的信任与好感，而他和罔馥会之前都把重点放在了如何不被巫曜发现身份有异常，是他们把重点搞错了。

穆佑宁突然又有了新的体悟，之前的经历是不是天神在提醒他，他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偏了？他竟然把灵力当做与他人战斗的工具，甚至还很期待和巫曜之间的决斗，他完全忘了灵力应当是用来助人的。

想到这一点，穆佑宁感觉自己许久未有寸进的修为又有所提升。或许这个潜伏计划也是他的灵性之旅，未来他会因为这趟旅程有更多的体悟。

“你还愣在那里干嘛？快来吃饭啊！”沙纱站在餐厅门口，对着穆佑宁嚷嚷道。

“来了！”穆佑宁终于回过了神。

两轮月亮不知不觉间升上夜空，今晚的碧月是凸月，银月则是一弯月牙。两轮月亮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让人想将它们拼成一个完整的圆。

一整夜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

第二天，上午十点。甄灼打电话到事务所，告诉巫曜警方已经把张阳带了回来，如果巫曜想知道最新情况就赶紧去调查组。

三人随即前往了警局。

警局里，警方已经开始了对张阳的审讯。

几位警员看到巫曜来得那么及时，就猜到甄灼那小子肯定又通风报信了。

巫曜作为调查组的一员当然可以旁观审讯，只是一般情况下，灵职人员对这个环节都没什么兴趣。虽然这两年他们也习惯了巫曜时不时会过来旁观审讯，但这次巫曜带来了两个助理，观察室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都显得有些局促了。

甄灼告诉巫曜，警方从张阳的随身物品中找到了东方期的证件，已经确认张阳就是东方期。

审讯室里，有两位警员正在讯问东方期。

隔着单向玻璃，巫曜终于亲眼见到了这位赤眼的贵族——东方期。

东方期面容姣好，身上透着股年轻人的青涩。他平静地坐在审讯桌前，全然不似茅昔和聂晖那般焦躁不安。问答警员的问题时，他也是不卑不亢的态度。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巫曜知道他应该是在看问话的警员，但巫曜总觉得他的目光坚毅，仿佛能够穿透单向玻璃的阻隔。

“什么情况？”巫曜问甄灼。

“审讯才刚刚开始，我们刚才想给他下套儿，所以直接问他为什么要参与非法抑制剂的销售。结果他不止不否认，还说这是‘为了理想，为了反抗帝国不公的统治’。你说是不是怪人怪事儿？”甄灼皱着眉说道。

旁边一位警员接着甄灼的话评价道：“他说卖非法抑制剂是为了omega好，结果卖的是对omega有害的长效抑制剂；他说要反抗帝国不公的统治，可统治帝国的不就是他们这些贵族吗？你说荒不荒唐？”

巫曜看着那位警员脸上讥讽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不是从穆佑宁那里知晓了长效抑制剂的真相，他恐怕也想不通这一点。

他之前一直疑惑能够被简曈曈信任的人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参与非法抑制剂的制售？原来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啊。

审讯室里，东方期和两位警员的声音有来有回。

警员还没摸清楚情况，因此讯问东方期的都是一些基础的问题，与案情的关联性不大。

穆佑宁是在场众人中最了解东方期的，这些审讯的内容在他看来有些无聊。

东方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多年来一直积极投身于omega平权运动。会发生那件“父子二人共用一个beta情人”的新闻，本质上也是因为他认为omega可以和alpha一样拥有beta情人。

根据罔馥会掌握的情报，东方期认为他父亲的那位beta情人是迫于东方赤轮的权势才不得不和他父亲在一起的，他觉得自己和袁琦玮才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