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收了一长串表达谴责的微信消息,缪与倒是连个字都懒得回给她,任凭手机发出清脆的提示音。
“我们两个坐得这么近,有什么不能长嘴直说的,年轻人,少使用点电子设备,对眼睛不好。”
“你比我年纪大很多吗?”骆萧山无语。
她将自己的屏幕对着他,指指点点道:“你看看百科,写得多清楚啊!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干嘛误导我?”
缪与却只回答前半部分,他笑着眨眼:“大一岁是大,两岁也是大,你要不要叫我声哥哥来听?”
“想得美。”骆萧山白眼一翻,手指在页面上一划,跳到了图片页面。
各种角度、各种种类的螺类照片展现在上面,从田螺、福寿螺,到海螺、钉螺,甚至还有蛞蝓和蜗牛,只要是带壳的,都冒了出来。
就骆萧山现在拿手机的这个姿势,田螺姑娘绝对能将她的屏幕看得一清二楚。
很有节操的驻村干部总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不大对,螺壳不穿衣服,就跟让人家看那啥片一样……
尽管缪与说五百岁起步,但缪与难道很有节操吗?胡说八道的前科摆在这,她宁愿将这位来蹭饭的妖怪朋友,就当外表上的小姑娘看待。
小姑娘笑眯眯的:“这个壳好漂亮,跟我的壳很像哦,不过还是我的更漂亮一点。”
她指着图片上一只非洲大蜗牛说。
骆萧山:???
同为生物入侵的典型代表,非洲大蜗牛的危害比起福寿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属于摸一下黏液就有可能患上脑膜炎的那种危险分子,饿狠了连石灰都能吃,对农业的危害极其之大。
并且这家伙贼能生,一年产卵好几次,每次都是本土蜗牛的十倍数量,最后划重点,雌雄同体。
这个,这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你在说什么啊?
旁边的缪与笑出了声。
“刚才我问你是不是田螺姑娘,你点头了,对吗?”
“可以是呀。”她眨巴眨巴眼,歪着脑袋,好像不能理解骆萧山在大惊失色些什么。
缪与笑得更大声了。
“什么叫可以是,不对,竟然真的不是啊?难道你是非洲大蜗牛?”
图片里的黄褐色壳上纵向纹路显眼无比。
小姑娘把嘴嘟起来,看着有点难为情:“人家是妖怪啦,妖怪也是要看血统的嘛。我只是壳长得有点像,大了点,确实也有那样的花纹,而且能吃了点,但是,我真的是本土纯血的蜗牛哦,赛级的!”
你还知道“赛级”这个词啊!
骆萧山哭笑不得:“那和田螺姑娘也没什么关系吧,蜗牛跟田螺,关系比狗和狐狸还远。”
“诶,所以你刚才是在问我本体是什么吗?”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怯生生地看着骆萧山,“我以为……你想找个做家务的田螺姑娘,我可以的,我是好妖怪,我做家务很能干的哦。”
说到底,还是社会化程度太高惹的祸,这孩子直接理解成田螺姑娘的引申意义,比文盲狐狸和封建余孽鬼不知道强多少倍。
只可惜,新时代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拒绝童工。
看上去是童工也不行,让村民看见那不成拐卖儿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