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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雀对歌(第1页)

道路两旁灰白山水疾速掠过,牧晓一路往京城方向行,一路感慨。

原说“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她离京三日,入京路与京城也都换了模样,值得她刮目相看。

回京路比来时好走太多。

入平良县之路冰雪已除。

她那夜借扣下平良县令之事,给县令家眷递信,要求其家散财来换县令自由。这几日受到临时赈济的百姓亦不白领粥食,而是在朝廷不日将分拨更多赈灾粮的承诺下,被秩序井然地组织起来,满怀希望从内向外除去路面冰雪。

入京道路两旁,并未像往日其他地方受灾时那样漂散零星流民,依旧是行人车马依次通行,不见异状。

京城内外,因年底将至,民家、商铺、官府,都有得是事物可忙。流民到来后在官府的组织下登记,分派给缺乏人手的各方,用劳力换取温饱。等家乡灾过,或有希望再次反乡。

是以天灾虽至,京城内外这几日反倒更加热闹。路边有商铺用他乡流落至此的有才之人,复刻乡里特产和特色装饰,以此为噱头,吸引在京不能归家之人尝尝正宗的家乡味道,共怀旧乡往事。

牧晓莫名想起平良县令那夜在崩塌结冻的焦土旁,向她暗示朝中乌鸦一般黑的那些话。

朝中多数人或许真的应了“善不为官”四字,但这并不代表不为善事。

有人的善长出锐利锋芒,有人的善对利字俯首称臣。

但只要朝中争议之声不息,各方博弈有来有回,执掌天下者心中天平不倾颓,总有因各种理由拍案而起、不平则鸣之人,真正做成利民利国之事。

进京后,车马先将陶云娴和陶云鹤送回府中。

这几日在平良县,牧晓和陶云娴聊了不少。关于过往那段从来都只擦肩而过的岁月,关于当下这段与世隔绝的特殊经历,关于未来到底该如何走的规划与期许。

第一日,陶云娴直言不讳问牧晓:“为何殿下接我投名时,先提到的还是陶家?”

牧晓面对这个一怔,答道:“能有孤注一掷勇气之人,大多身处困境。不愿为笼中雀,首先自然要破开最小的牢笼。我并非万能,但不论云娴日后还会做出什么选择,现在既然选了我,我能做的,就是尽己所能,帮到我亦无能为力为止。”

第二日,陶云娴在得知自己持手中镯,能获得任意公主府相关之人帮助时,默然良久后坦然一笑,问她:“殿下,那我与公主府算是什么关系?”

“座上宾,窗前友,有缘人。”牧晓与她一同看向窗外河前雾中山,“效力二字太重,要搭上身家性命。前路渺茫,为何要为雾中山再入樊笼?只因笼中景色不同么?”

“日出峡间,薄雾自散。更何况人生在世哪会没有拘束?我并非为出笼中,而是想自己选个心安处、心向处。”陶云娴将一块自己精雕细琢过的玉牌从桌上推向牧晓,“此物没有那镯子背后那样强的力量,但既然殿下给了诚意,我的诚意即使再微不足道,也是要给的。”

牧晓摩挲着玉牌上复杂的图案,不知这和自己给的印信是同等效力,还是面前女子能拿出的全部身家:“我收下了。这样不算效力,和闻笙他们一样,算合作,算并肩而行、共探前路。”

第三日,回想县内百姓官员夹道相送,陶云娴轻声对牧晓道:“殿下,你这是既要西南,也要民心。”

第一次有人在牧晓面前直接戳破这件事。

百听阁起火那日,姚千宁在公主府敢脱口就是“若牧晓想造反怎么办”这种听起来就荒谬的例子,大概也是敏锐察觉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倾向——她要权;与她朝夕相处的苏墨清应该早就有所猜测,但不点破、不干预、不阻拦,大概还计划着暗中帮她一把;余长欣在暖炉宴上明摆着不想让牧崇仪和她走得过近,也是在担忧这个方面么?

牧晓自己也并不是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失笑道:“坦诚说,我换个角度思考时,也发现不论是玄岫城,还是登闻鼓,亦或是现在的平良县,我做的事在旁人眼中似乎还真是这个方向。”

“但我选择做的时候完全没想过这些。只是路遇不平事,只想快刀斩乱麻。不然我反而会收敛。”

牧晓对她用打趣的轻快语气道:“你现在戳破有点晚。我再选择收敛,似乎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就算再重走一次来时路,她也做不出更好的选择。

“那我们可得做好接招的准备。”陶云娴嫣然一笑,“我家里人肯定已经等不及了。我先回家接几招,改日定上公主府拜会。”

牧晓目送着她下车走进陶府,直到陶府大门无声合上,阻隔了她的视线。

她心中瞬时一空,随即想起自己的府中,又升起几分隐密的雀跃。

她不到及笄就出宫独自开府。从牧府改换的公主府,这么多年来,已很久没有家人在她归家时等候了。

但今日不同。

今日,不仅陶云娴有家人等候,她府中也有人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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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良县一行,可还顺利?”苏墨清对她这样一声不吭进门先抱人的行为,下意识的惊喜之余,有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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