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
朗依饶有兴趣地问,故意挑衅般抢过了他的印章,上下打量。源享宗歪头思索了片刻,指向走廊另一头。
“差不多盖完了那边一片学弟学妹吧。”
“喔,你在外面倒是挺受欢迎。”
说着,他将印章不客气地扔了回去。
源享宗瞥见,随手抬掌,稳稳接住了它,只是在手心也盖了个自己的名字。
“原汤化原食。”朗依诡黠地笑出梨涡。
“哦!你就是源学长的弟弟!今天转到我们班上的?!”
一人意识到后高喊,即刻,整个走廊,还有窗内的教室都沸腾欢呼了起来。
朗依被这阵仗弄得不禁捂耳皱眉,“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
“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源享宗拍了拍他的肩膀,瞥见那溃烂的新耳洞,像机器卡顿般停了两秒。
“耳朵怎么了?你还在用那种方式对自己出气吗?”
见眼前人没有回话,他又接着开口,“别一天到晚守着那个女孩,也想想自己的出路,你不能总这样一辈子。”
“哥哥操心了。”
一片人声鼎沸里,朗依推掉源享宗的手,留下最后一句话,便走向了人群。
“就算是我想,也守不了她一辈子的。”
……
“啊,蛋糕塌掉了。”
昨晚,生日包厢内,参妈妈在拉出朗依带来的蛋糕时遗憾地说。
但看了看参智语,她又笑着望向了朗依,“不过一样能吃,对吧?”
参智语努力地点了点头,朗依看起来才稍微没那么低沉。
灯全暗下,仅有三根烛火支撑起了空间里的愿想。参妈妈正在播放生日歌,参智语闭眼许愿。
无人察觉之时,他看着那塌陷的蛋糕,越发出神,好像回到一片布置精美、华丽,却空无一人的草坪。
不过桌子高的他,却穿着定制西装,仰头遥望那推车之上三层高的蛋糕,如同观赏一座白色高塔。
呼——
一个身穿红裙、长发大波浪的女人蹲在他身旁,比他还先吹熄了三头烛台。
“小孩子用不着向神祈愿,这样的机会就交给妈妈吧。”
女人轻声说着,声调婉转,如旧剧院里奏响的竖琴,动听、但阴郁。
而后,女人站起身,将烛台交给了待命的管家,提着裙子离开了。她光脚踩在草地上,几乎不留声息。
年纪尚小,朗依确实没有什么愿望,也不懂人们为什么会有愿望。
妈妈为什么需要愿望。
是忏悔吗?
他经常看到大人们祈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