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稳步运行,整个夏季过去,倾掣都在安静地办公、上课。即便倾掣很少亲自巡视,她建立起的蕴含着盎然生命力的系统,丝毫没有因此懈怠或混乱,依旧平稳而高效地运转着。
寝宫里,倾掣搁下笔,屏退在身边服侍的一男一女两位宫侍,抬眼回视壮着胆子红着脸盯着她的无妄。平日里这个时辰已经熟睡的无妄一身黑色寝衣坐在榻沿,身体有些紧绷,目光相触时睫毛颤了颤,抿唇低下头。
倾掣走近,挑起无妄下巴,“何事?”
无妄敛目,探手用指侧蹭了蹭倾掣手腕。
倾掣没制止,无妄缓缓抬眼,那双盛着星河的美目对上倾掣平静的视线,那片星河之下似乎还藏匿着别的什么。
倾掣挑着无妄下巴的手翻转,手背向上,以指节相触,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缓缓侧滑,来到无妄泛红的耳垂,指节在他耳垂微微施力,滞留一瞬,又顺着耳廓上移,再擦过他的脸,最终停在他的唇瓣上。
无妄身体绷得太紧以至微微发颤,呼吸有些不畅,嘴唇微张,只觉唇部干涩,目光不安得不知该落去哪,又不敢乱瞟,似有失神,视线逐渐模糊几分。
倾掣收回手,坐回桌边看书,淡淡出声,“如有所需,开口便是。”
无妄拢了拢手指,轻轻起身,敛息走到倾掣身边,单膝跪地,仰视着倾掣。
由着他跪了一阵,依旧未闻他言明所求,倾掣回头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书,转身面向无妄,慵懒抬手撑着头,耐心等着。
“属下斗胆,愿服侍殿下就寝。”
虽能察觉到无妄在努力克制,但他的声音仍不平稳。倾掣一侧眉梢几不可见地扬了一下,“你欲如何服侍本宫?”
无妄眸光闪了闪,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却没有压下眼帘,瞳仁里的星子似乎在桌案烛火的映照下更亮几分,也给那双眼睛氤氲了几分暖色。
“微躯残命,丹诚寸心,尽付殿下,但凭殿下差遣。”
倾掣打量了他片刻,揉了揉他的脑袋,“到本宫榻上休憩。”
无妄抿住唇畔呼之欲出的一点雀跃,称了声“是”,乖顺起身。
倾掣又看了两刻钟书,起身熄灭烛火,坐在寝床边,调息一番,才躺下。
身侧的无妄规矩地平躺着,在倾掣躺下时呼吸乱了一瞬,随即放得很轻。倾掣伸手,无妄仰了仰脖颈,她的手臂穿过无妄颈下,任由无妄向她贴近几分,倾掣给二人掖好被子。(都穿着衣服!)
无妄紧闭双眼,心脏的搏动剧烈起来,翻身面向倾掣,唇畔似是不经意间擦过倾掣衣襟,在倾掣怀里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衣服衣服衣服!!!)
呼吸有些梗塞,他启唇浅浅吐出一口气帮助自己平复身心的异样,试探着去够倾掣空闲的那只手,笨拙地放在自己腰窝上。(衣服衣服衣服!!!)
倾掣睁开眼,转头看着双眼紧闭的无妄。后者的手轻颤着在她腕间有些凌乱而若即若离地摩挲,每次触碰都被自己烫到似的。(手腕手腕手腕!!!)
无妄几乎是屏着呼吸,嘴唇又不自觉地抿起来。猛地感受到自己侧腰上的手加重力道,与此同时呼吸的闸门刹那间失控,吐出短促的,意味不明的声音,睁眼对上倾掣的视线。(衣服衣服衣服!!!)
倾掣勾唇,收回手,重新闭上眼。
无妄垂眸,重新把凌乱的呼吸憋回去,颤着手去剥自己身上的寝衣。(脱外套外套外套)
片刻,倾掣再度睁眼,放纵身侧的人整个贴上来,杂乱无章地试探着。倾掣晦暗的眸光随着她的侧目粘稠地流淌到无妄身上,“你可想好了?”(啥也没干哈,只是贴贴)
无妄顿住,似乎整个人僵硬了一瞬,喉结滚了滚没能说出话来,很快又凑上去。
倾掣低笑两声,坐起来,迎着无妄慌乱又带着怔忪的神色,把他拨弄成趴着的姿势,被子已经褪到无妄腿间的位置。倾掣随手拿了无妄丢在一边的寝衣给他盖在身上,隔着薄薄的布料抚摸按揉。(衣服衣服衣服!!!)
趴着的人不住颤动,只觉自己变成了一团乱麻,下意识地屏息静气,却每每被打破溢出些声响,一只手无措地探寻了一通,最终落在倾掣衣摆上,紧紧攥住。(衣服衣服衣服!!!)
倾掣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偶尔超出无妄被寝衣覆盖着的区域,待无妄已经有些力竭,彻底无法控制气息,倾掣附身上去,在他耳边又问一遍,“你可想好了?”
无妄努力地应了一声。
满室旖旎。
倾掣下了朝回到寝宫时,无妄还没醒过来。她抬手示意,身后的男侍垂着头把药碗放下,躬身退出去。
倾掣坐上榻沿,无妄下意识向她的位置蹭近一些,被子里的人似乎是动作间触动了哪处不适,他呼吸一乱,缓缓睁眼。
无妄瞳孔微缩,眸中盛着的星河很快化开,红云爬了满脸,抿唇垂眸,低低念了声“主子”,听见自己喑哑的声线,脑袋更低了些。
倾掣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本宫昨夜虽尽力节制,只怕你今日亦不免仍觉痛楚。本宫已命人备下药膳,你先起身进了,待你用过,本宫替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