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绣娘微微摇头,苦笑道:“现在想来那姓名也未必是真的,我不知他在何处,不过多半已经不在了。”她又道:“我认识他时,他名为杜衡。”
水千帆道:“杜衡?江湖上似乎未有此人名号。”
“所以我说这多半是个化名,以他的功夫总能闯出些名堂。”韩绣娘转身看向水千帆。
“你为何说他多半不在了?”
韩绣娘踟躇片刻,低声道:“因为十年前他去了浮山论剑。”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水千帆心头一震,强忍激动,面作镇定道:“浮山论剑?共举天下最强的十四位剑客,莫非他在那十四人中,绣娘莫怪,他若有此功夫,何故非要偷学寒冰迎风掌?
韩绣娘笑道:“恩公说的是实言,他并不在当中,但我确定他去了浮山论剑。”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二人谈话。“寨主,不好了,那小郎君自尽了!”
“啥?!快带我去。”
楼下卧房之内,韩绣娘匆匆赶去,推门而入,却不见床上有人。
她目光扫视,看到李天然盘起双腿,席地而坐。
李天然眉欢眼笑道:“姐姐请坐。”说着挥手指向身前的地面。
韩绣娘斜乜一眼,“你不是要自尽吗?”
“不死,不死,只是撞了撞桌子而已,倒是让弟兄们受惊了。”李天然面作愧疚。
韩绣娘狐疑地看向他,这小子竟和之前判若两人。
李天然道:“姐姐不急着娶我了?”
“呦,没看出来你小子这样猴急?”
“寨主何必玩笑,你本就无心娶我。”
韩绣娘冷脸道:“什么意思?”
李天然起身,斟了一杯茶水递给韩绣娘,“寨主若真急着拜堂,何必等到现在都毫无动静,我只是撞了头,并无重伤,寨主就急着赶来,说明您也没有要事缠身,可见寨主之前是诓我来着。”
韩绣娘起身,扶了扶额头,“你这小子,到有几分意思,我就是有耐心,我可以等你心甘情愿。”
李天然大笑两声,“等什么?等我爹派人前来?”
韩绣娘闭口不言,看向他。
李天然沉声道:“寨主若真是有心害人,这几日我该把酷刑都受一遍才是。”
“那,你想如何?”韩绣娘道。
“在下只求两件事,一,我要见那日桥上的婴孩。二,…”
楼上传舱内,韩绣娘尴尬道:“恩公,怪我露的破绽太多,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么深的心思。”
水千帆淡然笑道:“无妨,那孩儿可在寨中?给他看就是。”
“这事倒是好办,只是还有一件…要与恩公商量。”
“还有何事?”韩绣娘为难道:“他说…说让我把他吊在寨门之上,灯火通明地照着他。”
“好你个李天然!”水千帆将茶杯掷于桌上,茶水四溅,“绣娘何须与我商议,您就该砍了他一双手,再不济也要断他一根手指,让他知道你的厉害,省得丢了山寨的威风。”
韩绣娘知她说的是气话,局促一笑:“这…嘿嘿。”
半晌,水千帆冷笑道:“他这是吃准你不敢把他怎样,也试探你我是否相识,想必心中已有推断。”
“那不如我所幸就将他放了?”韩绣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