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拂面的南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断了一般,戛然而止。
刹那间,旌旗停止了飘扬。
不等梧军的弓箭手们反应过来,场上的风向陡转,猛然刮起的大风将梧军的旌旗吹得猎猎作响。
“北风?这个时节怎么可能会有北风!”有将领不可思议地惊叫起来。
大风刮过,那片势头正猛的箭雨无疑受到了影响。许多箭矢偏移了方向,原本密集有序的箭雨,在这一刻变得杂乱无章。
这是怎样令人失语的一幕啊!
元景因背后指使户部拖延军粮一事受责,尚书令一职被除,如今在王府坐立难安。
父卿不是说母皇已经药石罔顾了吗?为何母皇还会醒来。
偏偏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候。
若是早知母皇会醒,她说什么也不敢用这种手段对付元琰。如今不仅没能扳倒元琰,还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元景心知此事远远没有过去,母皇现在虽然碍于朝堂大局还未彻底处置她,但明显已经对父卿起了疑心。
圣旨刚下来后不久,元景就心有不安,想要进宫去找凤卿确认情况,商议对策。
但是以往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出父卿宫殿的她,这次却被拦在了宫门外。
“本王要去给父卿请安,你们为何阻拦本王。”元景看着宫人,皱起眉来。
“殿下,非是虜等作拦。”
近侍脸上带笑,说出的话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陛下有命,凤卿有恙在身需要静养,在大好之前不许任何人搅扰。”
元景半点不信,自觉不对,“父卿病了,本王这个做女儿的为何不知?”
父卿明明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有疾。
他与杨令仪都不是什么有福之人。区别在于他从始至终都不得妻主欢心。
而杨令仪虽然嫁得秦王这样文武双全、爱重夫郎的好妻主,与秦王恩爱和鸣。却因飞来横祸,只能守着重伤的妻主,看着她昏迷不醒……
相比起来,刘怀月竟不知道两人究竟是谁更苦一些。
此刻,上首的凤卿在试探完杨令仪后,又说了会儿话,按品级赏赐了一众命夫,结束了这次的朝贺。
杨令仪等人领到赏赐,叩首谢恩。
等下面的众人全部退下后,凤卿在宫人们的服侍下,换上一身常服。
他对近侍说道,“去请陛下过来吧。”
暖阁内,桌上放着几样菜肴,和一盅温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