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眠又问了一遍:“陈玠,你觉得我应该怕什么呢?”
“是了,我该怕的,怕你将我囚禁于此,怕你勾结外人反咬云逸山庄,怕你……”郗眠闭了闭眼睛,“怕你杀了我父亲。”
“放我离开吧,他日兵戎相见,不必手下留情。”
“不,”陈玠又低下头亲郗眠,动作强硬,语气不容置疑,“我不会放你走的,阿眠,别担心,我会找到两全的法子的。”
一刻钟后,陈玠出现在书房,他到时乌玉泽正随意翻看着书架上的书,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道:“嫂子也喜欢看这类话本?”
他瞟了陈玠一眼,看到陈玠嘴上的伤口笑了:“嫂子还是个烈性子。”
不像郗眠,向来善良。
乌玉泽脸色骤然变得难看,握住书的手也收紧,手背青经鼓起。
他为何会想到郗眠,那个冷心冷情的人,等他解决了郗峙山,把郗眠抓回白云教,他会把郗眠加铸在他身上的痛苦都一一还回去。
陈玠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你打算如何对付郗峙山。”
乌玉泽新奇的转头,“自然是杀了,至于云逸山庄,一把火烧了干净,不是吗?大哥,你别是心软了吧?”他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被仇人养了几年,认主了?”
“陈琅!”陈玠低声呵斥。
乌玉泽无所谓的耸耸肩,又把目光放在书架上。
晚间,陈玠送走了乌玉泽,约定三日后山下见。马蹄声远去,这群不速之客终于离开。
陈玠先回去看郗眠,方才他去书房找乌玉泽前吻郗眠,郗眠挣扎得太厉害,后来更是将他咬伤,陈玠没有生气,只是一直在哄他。
奈何无用,郗眠只会用仇视的眼神看他。
他离开前,郗眠忽然问:“你真的要杀我父亲吗?”
陈玠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郗眠这个问题。
推开门看到郗眠已经躺下,陈玠又轻声关了门,去厨房做饭。
房间里的郗眠并未睡着,他在脑海中和小八交流。
如今乌玉泽已经出现,且陈玠和乌玉泽也搭上了线,他没有必要再在陈玠身边耗着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回云逸山庄,准备迎接白云教的围攻。
而且……父亲受伤了,他总得回去看看。
“吱呀”,很轻的声音自窗户传来,似是被风吹开,紧接着一阵彻骨的凉意自尾椎骨传遍整个后背,后脑勺头皮发麻,对危险本能的感知让郗眠瞬间翻身,躲开了砸下来的骨鞭。
这骨鞭是用锋利的金属所制,鞭身如长长的脊椎骨,两侧是锋利的倒刺,鞭落之处,被褥被划成布条,棉絮飘飞。
黄金面具少年阴恻恻站在窗边,黑暗中,那双眼中闪着压抑又鬼魅的光。
“没有人能模仿他,像他的人都得死!”
少年再度扬手,骨鞭落在,锋利得似是连空气都能轻松划破。
郗眠无任何兵器阻挡,内力又被陈玠封了大半,只能转身逃跑。
刚跑出几步,骨鞭飞扬而至,迅速圈住郗眠的腰身,锋利的倒刺勾入皮肤,腰侧的衣服瞬间浸出几滴血迹。
骨鞭缠着郗眠,将他重重摔回床上。
乌玉泽看着床上狼狈不堪的人,视线一凝。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若不是这张脸,他还以为陈玠把郗眠给关起来了。
随即而来的是滔天的怒意,越生气越愤怒,他脸上的笑容越大。
郗眠只能看到黄金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睛像月牙般弯起,里面却是森然的寒意。
“看在你算我嫂子的份上,我让你死得痛快些,全尸是不能给你留了,鱼目怎可同明珠相较,谁都不准像他。”
这次骨鞭直直朝郗眠打去。
郗眠又躲了几下,再躲不过,只能抬手去接,手瞬间被割出极深的口子,鲜血滴滴答答掉在被褥上,瞬间将雪白的棉絮染红。
“小八!将灵力注入身躯!快!”
情态太过紧急,小八甚至没敢犹豫,开始源源不断往郗眠身体注入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