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这声音开始聚集,细小狭长的眼睛亮起,死盯着她。
“吱!”老鼠猛然从草丛里窜出来,嗅到了活人的气息。
她偏头躲开,老鼠的板牙刻进了树里,怨恨的看着她,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吱吱声。
“沈伏年!”危语抻着头,拿起树干横扫老鼠。“老鼠来了!别洗了!”
这个音量沈伏年绝对可以听到,可此刻山泉处没有任何回应。
“沈伏年!”
还是没有人说话。
是没听到还是被老鼠咬死了?
他这么脆弱吗?
危语猛踹一脚老鼠,朝着山泉跑去。
迷雾四起,白色的颗粒物遮挡了视线,好在山泉流水声音越来越大,她走对了方向。
肩膀的阵阵疼痛让她不得不回头,红色的血液渗出。
她举起手机,在灯光的照射下,“暗器”表露全貌。
是金色丝线。
每一处都有,锋利无比,轻轻碰到就会划破皮肤,山泉附近布满了丝线,防卫着这里。
危语挑了一个刁钻的角度,用一种滑稽的姿势穿过丝线空隙,看起来是故意留出的,就是为了供人通行。
哗——
清澈的泉水升起蒸汽,周围用石头堆砌了边界,路边有人放置了小灯,足以看清眼前的景象。
而刚刚跟聋了一样的沈伏年就坐在泉边的大石头上,跟长发公主一样打湿发尾梳理被血黏住的头发,长袖挽了起来。
“我叫你怎么不答应。。。”
危语凝噎了一瞬。
在沈伏年的右手手臂上,有着一道道可怖的疤痕,不像是自残,而是被谁刻意划伤的。
刀伤杂乱无章,力度非常大,他的衣服遮了这么久,现在却被危语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是沈伏年自己下的手,那他早该住院接受心理治疗了,可伤疤的角度自己划姿势会很别扭,没人会选择这样的姿势。
这些伤痕绝对不是他自己划伤的。
“你有什么癖好,看伤疤竟然能流鼻血?”沈伏年已经走到了面前。
“鼻血?”
危语嗤笑一声,根本不信他的质疑,满不在乎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又没受伤,怎么可能流鼻。。。”
血字没说出口,她就眼前一黑朝着泉水直挺挺的倒下去,丧失听觉的最后一秒,是沈伏年的呼喊声。
意识彻底消散,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