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水壶小心地浇水,想起贺穗当初买它时说的话:“你看它多像你,看起来硬邦邦的,其实很好养,给点阳光和水就能活。”
可现在,他连最基本的阳光和水都给不了了。
云南的拍摄地进行得并不顺利。贺穗状态很差,录制时经常走神。第三天晚上,他在爬山时不慎扭伤了脚踝。
助理要通知节目组,被他拦住了:“别声张,喷点药就好。”
这时,手机响起,是谢知奕。贺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在哪儿?”谢知奕的声音有些沙哑。
“云南。”
“具体位置。”
贺穗报了个地址,以为他只是例行询问。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谢知奕竟然出现在了拍摄地。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风尘仆仆,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你怎么……”贺穗愣住了。
谢知奕蹲下身查看他的脚踝:“严重吗?”
“没事,扭了一下。”
谢知奕站起身,把文件袋递给他:“这是我接下来半年的工作安排。所有能调整的行程都标出来了,不能调整的也写了替代方案。”
贺穗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详细的工作计划表,用不同颜色标注着重要程度,甚至贴心地考虑了时差和交通时间。
“我请了专业的CEO来负责日常运营。”谢知奕看着他,“以后除非特别重要的场合,我不会再频繁出差了。”
贺穗捏着那份计划表,喉咙发紧:“你的公司……”
“公司很重要,”谢知奕打断他,“但你更重要。对不起,是我本末倒置了。”
那天晚上,他们住在节目组安排的小院里。谢知奕小心地给贺穗的脚踝上药,动作轻柔。
“那档真人秀,”谢知奕突然开口,“如果你真的不想拍,违约金我来付。”
贺穗摇头:“其实是我自己接的。那段时间太想逃离北京了。”
“以后想逃离的时候,带上我。”谢知奕握紧他的手,“我们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月光洒进房间,贺穗靠在谢知奕肩上:“我也有错,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
“你说得对,”谢知奕轻叹,“我确实被野心蒙蔽了双眼,忘了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窗外传来虫鸣,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