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青也凑上来,手按在时亭头上暗自使劲,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只用金黄竖瞳紧紧盯着雌性,隐隐流露佯装乖巧也压不住的危险气息。
“是啊,今浮照片都不肯发的。”
有其他同组成员也偏头看过来,用带点调笑的语气,故作轻松道:“看来今浮不爱记录生活,也很少交际了,开学几天都没来得及和今浮说过话,是男朋友不允许吗?还是老公?”
看似随口一问,实际眼睛都要盯出绿光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问这句话时,后槽牙咬得有多紧。
熟悉的,粘腻的目光,浑身都是。
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从脖颈到脚踝,露出的皮肤连指尖都仿佛被阴湿的、粘腻的、密不透风的厚厚裹住。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陈今浮烦得要死,漂亮稠丽的眼睛一翻,没好气道:“关你们什么事!”
又拿笔去捅不知不觉靠近的赛青二人,“照片什么照片,想都别想!走远点,要上课了,别站这挡我。”
大部分雄性喜欢柔软可爱的雌性,雌性们也大多如此——娇小,瓷白,圆眼翘鼻,乖巧娇憨。
除了陈今浮。
他特立独行。
他比大多数雌性高些,也不似其他雌性一样丰腴柔软。腰身明显,大腿紧绷,皮肉贴着骨,线条隐隐流动。因锻炼过,是软韧的。
同样白,他的五官却浓墨重彩到不合时宜,白皮黑睫粉唇,极致色彩的对比,致使陈今浮每每情绪微动,都能叫人一眼察觉。
他总是富有攻击性,厌恶一直摆在明面上。
可作为被厌恶的对象,心口升起的火,怎么会不止是怒火。
时亭的喉口干燥,想吞咽什么进渴望的胃袋里。
他不想离开,手指不干不净地试图攀附身前的膝盖,可惜在其主人的瞪视下,只能不甘败退。
想起翻来覆去看过的帖子,时亭脱口而出:“我给钱的!”
说到钱,陈今浮来了兴趣。
闹出退网风波前,他自然不会因为钱烦恼,可惜回归后游素心管得实在太严了,每个星币的收支都要经他审批。
手心向上的日子过于难熬。
也因此,虽然吃穿用度一应最好,陈今浮的兜里却没几个可供自由支配的闲钱。
看身前雌性的神情变得不那么坚决,时亭生怕陈今浮再拒绝,忙说了个对普通人而言的天文数字。
陈今浮眼皮颤了颤,问:“要在哪拍?”
“我的工作室……”时亭一双眼牢牢盯着陈今浮,看他有不满意的迹象,忙改口说:“哪里都好,随你方便。”
“那就在教学楼旁边的池塘那吧。”陈今浮满意了,注意到快要上课,他不忘初心地继续赶人,“好了,快走,要上课了,下课再来找我。”
教室外的走廊不知何时变得安静,到上课的时间了,授课教授随时可能推门进来。
时亭得偿所愿,这次到走的干脆。
赛青默不作声,打算直接就近坐在陈今浮后桌,不过还没坐下去就被时亭瞟到,时亭咧嘴笑得阳光,顺手扯着人坐到最后一排去了。
吵闹间,陈今浮注意到教室门滑开,带着眼镜的冷脸男人低着头,匆匆走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