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人接听的,很冷漠的声音。
“苏小姐,別再来骚扰我儿子了,你弃他害他,甚至因为你他都住院了,你但凡有点良心,念他点好,就別再来招惹!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麻烦你体谅一下作为母亲的心。”
住院?
弃他害他?什么意思?
她想要回拨回去,想到刚刚林妈妈的话,再不敢打过去了,一时竟有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感觉。
四面楚歌。
却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是孟梁景的电话。
。。。。。。
“找我什么事?”
那边青年的声音不復以往热情,很是冷淡。
苏云眠脑子乱轰轰的,没听出青年声音的异样,鼻腔酸涩,哽咽著说:“孟梁景,你怎么不在家里,我、我怀孕了。”
那边沉默许久,淡淡道:“所以呢?”
她愣住,“你、说什么?”
“你是想要我负责吗?可你怎么不想想,你什么身份,和我云泥之別,你有什么资格,又凭什么做我的妻子,做孟家的夫人呢?”
电话从掌心滑落。
青年的话语声音一瞬变得陌生,尖刀一样刺入心臟,痛彻心扉,气血上涌,直犯噁心。
她冲入卫生间,吐到脸色发白,浑身抖若筛糠。
有护士看到,忙找来医生,问了情况,服了药,让她在空出的病床上歇一歇,千万別再动气。
苏云眠呆呆躺在病床上。
她只觉这一天都宛如梦中,很不真实,这些天的温馨日常也如梦幻泡影一瞬击碎。
床头的手机没有一刻停歇,便是不去看,她都知道是催促她退学叫她回家结婚的父母的消息,简直是要往死里逼她。
所有人都在逼她!
她抱著头,蜷缩起身体,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窗外惊雷作响。
然后,
另一个声音出现了,凭什么他可以隨隨便便拋弃你,凭什么他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凭什么!
不管精神再受磋磨隔离,某种骨子里的倔强永远变不了。
苏云眠躺了好一会。
不顾外面飞雪夹雨,打了车往外环行去,她在別墅里,偶然听到郎年和孟梁景谈话时,有提到过父母的住处。
孟梁景不认,她就去找他父母,她没有別的办法了。
没办法了。
她不能再被拉入泥沼!
。。。。。。
夜晚大雨瓢泼,掩盖了暴雨下的巨响。
老宅里,
方凝心照常喝了中药,在暖气薰陶下,斜躺在沙发上,眉眼懒散耷落,困意上涌,一旁的佣人正为她揉捏肩背。
正半梦半醒间,突闻巨响,一瞬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