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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第3页）

“法法是个好城主，他为了城里的紧急事务没能多多泡护城河水，分裂的时候才出了差错，以后我们就要永远地失去他和曾经分裂出他的前辈们看过的天空了。”

莫革人前半生看过的天空将会永远由他们的分裂体铭记，后半生的记忆则和他们自己一起在平静的生活里凋亡。

很浪漫的说法，让永远只能减少的生命数量变得格外珍贵。

宿明澈问：“不准备分裂的时候，你们也常去护城河吗？或者说……城主的副手泽泽，他有这个习惯吗？”

伏伏摇头：“很多人有，但泽泽他好像很忙吧，我不清楚。”

宿明澈转动着手里包裹着黑色蜘蛛的水晶球若有所思。

已知尤尤接触过护城河水，柯间去过护城河边，似乎是会在和当地人交流的时候去研究下河水的那种人。

想到护城河在莫革的地位，他希望他脑子里的猜想是错误的。

啪叽，啪叽……

伏伏和卡卡继续专注地捏着手里的糖衣球，地下通道里好歹不那么沉寂。

思索良久，宿明澈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们会用继承的记忆去做些别的事吗？比如改变你们的生活，改变你们的科技？”

在科幻小说里，有继承记忆的生命体系往往都意味着庞大的知识库和不可思议的文明，而不是在寒冷的小城里欣赏每一片雪花和刚出炉的蛋糕。

伏伏只是奇怪地看了宿明澈一眼：“天天想那么多，还想那么久，会疯掉的啊。”

莫革人不喜欢复杂的思考，他们只喜欢追逐着一片落叶从东到西，而并不去思考风力和风速。

宿明澈在这个答案里怔了怔。

身后传来一声感叹：“是啊，会疯掉的。”

他回过头去，一直在听的墨斐很没有边界感地直接凑过来搭他的肩：“小明同学要多多学习这种精神啊。”

宿明澈活动了下脊背把那只手甩下去，不明白人怎么可以莫名其妙到这种地步。

这人又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喜欢多想的？

不对。

刚才他一直在通过耳坠翻译器对话。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和墨斐对视。

这家伙也会莫革的语言。

被审视的对象毫不在意地歪了歪头，嘴角甚至扬起了一个浅笑。

宿明澈看着昏暗光线下的那三颗晃眼的小痣，狠狠皱眉。他讨厌谜语人。

啪叽，啪叽……

突然的沉默好像惊醒了一直沉迷捏捏的卡卡，他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清澈见底的眼睛盯着那枚发圈，梦游似的开口：“泽泽……”

三人猛地转头看去。

“准备的话……多去护城河边……不要，像我一样……”他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

不要像他一样，丢失那些宝贵的记忆啊……

法法把心智不全的分裂体带在身边，他自然是和泽泽常有接触的。

泽泽也在准备分裂！

宿明澈的通讯机响了，他低头看去——

辛茹：【柯间确实直接接触了护城河水，他还亲手取了样带回总局。】

辛茹：【他还打了一桶水清洗脏了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