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这里怎么了?为什么大家要来这里?”安溪道:“这里的失控污染应该死亡很久了吧?虽说气息还很浓郁,但迟早会渐渐消散的。”
“这是处理后的结果。”格革道:“老师们怕污染残留的气息污染影响其他污染。”
“原来如此。”安溪转头问:“你还好吗?”
她担忧道:“是在这里不舒服吗?”
感觉情绪挺负面的。
格革沉默片刻,道:“我在这里出生。”
“哈?!”安溪大惊:“你跟朱老师、熊是兄弟?!”
“……”格革:“……”
一句话,让格革把原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不是。”格革绷着脸道:“我是山脚一个小聚集地里出生的,不是[母体]污染诞生的生命。”
“啊哈哈原来如此哇!”
安溪。
格革没有再开口。
安溪追问:“然后呢然后呢?你刚刚应该不止是想说这个吧?”
“然后,”他顿了顿:“我诞生的那个聚集地不是被抓过来的,是主动留下来的。”
“他们崇尚这个污染。”
“崇尚,失控污染?”
安溪震惊。
格革停下脚步:“因为聚集地繁衍困难,他们发现繁殖污染作为天生失控污染,之所以有自己的名字,就是这个污染只有繁殖。欲。望。”
“它沉默不动,定时诞生生命,只是过于强大,会不受控污染周围所有生命体、非生命体变成只有繁殖本能的存在。”
“而被污染生出的生命,最初是可控的。”
“聚集地的人会将选出来的人,放在污染被影响的边界,等到这人被污染后,将人诞生的生命取走。”
“除此之外,繁殖污染主体在耗尽污染之后,会自然衰败死亡。聚集地为了延长失控污染的生命,会在繁殖污染的进食期,献上人与牲畜。”
安溪看向格革,道:“我一路走来,没有看到人烟。”
“校长清理污染的时候,他们疯了。”格革冷漠道:“他们奔向他们的神明,与[母体]融为一体。”
而后,他说:
“我在母体里,看着他们奔向我。”
安溪瞪大眼睛看向格革。
“校长将我拉出来,她说我是我又非我。”格革道:“我被消化了一部分肉。体与污染。我不解的愤怒与恨意,跟没有被[母体]消化的,其他祭品产生的,同样的情绪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我。”
“我只有愤怒与恨,校长遏制住我的恶念,那段时间我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情感,校长让我跟着核,我就跟着核。”
“后来,”格革道:“核跟校长离开前,核将她的记忆与情感赠予我,校长解开了我的控制。”
“我就成了现在的我。”
安溪看着格革,轻轻拍了拍格革的手臂,她很成熟道:“太好了,你现在又高又壮又坚定。”
格革:“……”
他忽略安溪的话,继续说完自己想说的。
“你知道核的存在后,言辞举止一直将自己跟核分开,我想你是不是因为没有记忆的原因。”格革:“我还是想还给你。”
“那倒不是。”安溪道:“只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做什么都要赢的,核是我,但我也不能输。”
“你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核?”
格革沉默看着安溪,几乎要开始后悔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