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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账（第4页）

李泰吞了吞喉咙：“我知道，我会去自首，我会去坐牢的。”

可周衡却缓缓摇了摇头，镜片反射着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那是公家账，我要跟你算的是私账。”

“什，什么？”李泰茫然。

“你知道我为什么卸你的右胳膊吗？”

李泰略带着试探和迟疑，问：“因为我用右手伤了姜屿？”

“聪明，”周衡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可那笑意却没达眼底，“但你不觉得太简单了嘛？”

李泰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惶恐：“那您说。。？”

周衡把刚才顺来的手术刀扔了过去，轻轻晃了晃刀，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自己动手，废掉。”

手术刀锋利无比，刀刃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冷光。

李泰拿起手术刀，仰头看向周衡，声音带着最后一丝祈求：“这样就能清算了嘛？”

周衡扶了一下眼镜，动作优雅，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他轻轻“嗯”了一声，一个字，便定了李泰的结局。

李泰握紧刀柄，看着周衡冷漠的神情，突然释然地笑了。

“谢谢周少大人有大量。”

话音一落，他闭上眼，左手猛地用力，将手术刀朝右手腕扎了下去！

“噗嗤”一声，刀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李泰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

仿佛他叫出一声，都会惹了周衡不满，从而收回对他的恩赐。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手腕往下淌，滴在瓷砖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

瓷砖上的血液顺着缝隙蔓延。

而站在对面的周衡，只是静静地看着，神情冷漠得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他的白鞋离那片血迹很近，但却没有丝毫避让或者嫌恶的意思。

仿佛那流淌的鲜血，不过是地上的一滩水渍。

“自己处理干净。”

李泰艰难地点了点头。

周衡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潇洒的转身离开。

他回到病房，姜屿已经睡醒了，正在被曾大勇喂着鸡汤。

姜屿一看到周衡，那双大眼睛变得更加明亮，欢快的叫着：“衡哥，你回来了。”

“你休息好了吗？”

他听曾大勇说过，周衡太累去休息了。

“休息好了。”周衡走过去，拿过曾大勇手上的保温壶和勺子。

曾大勇自觉地让开，“那你喂小屿，我去上个厕所，抽个烟哈。”

“嗯。”

周衡舀了一勺汤喂过去。

曾大勇走出病房，把房门关上。

关上的瞬间，他隐约听到姜屿好像在对周衡说了一句“亲一个”？

曾大勇抠了抠耳朵，顿时觉得自己最近是太累，都有点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