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病房,瞬间从一个冰冷的医疗场所,变成了一个充满回忆和童趣的温馨小窝。
绘理的父母中川顺和中川贵子也很快赶了过来。
看到女儿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精神状態也很好,两位老人才彻底放下心。
中川贵子拉著女儿的手,絮絮叻叨地说著贴心话,而社长中川顺则拍了拍女婿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认可和託付。
“拓也,辛苦你了。”
“爸,您说的哪里话。”
临走时,中川贵子再三叮嘱:“拓也,羊水一破,马上给我们打电话!”
送走岳父岳母,病房里又恢復了安静。
拓也削了个苹果,一小块一小块地餵给绘理。
“拓也——”绘理忽然开口,声音里带著一丝颤抖。
“嗯?怎么了?”
“我还是有点怕。”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角。
中山拓也放下水果刀,握住她冰凉的手,用自己的掌心將她的手整个包裹起来。
他没有说什么“別怕”、“没事的”之类的空洞安慰,只是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声说:
“我在呢。”
“宝宝也在。”
“我们父子俩,一起陪著你。”
绘理感受著他掌心的温度和脸颊的触感,看著他那双专注而坚定的眼睛,心中最后的惶恐,仿佛被这股暖流缓缓融化。
她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腹部又传来一阵比之前都要清晰的收缩感。
她闷哼一声,眉头瞬间燮起。
拓也立刻紧张起来:“又来了?要不要叫医生?”
“不———。不用。”绘理喘了口气,脸上却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好像——这次又有点不一样了。”
在住进杉山產妇人科医院的第三天清晨,那股熟悉的坠胀感再次袭来。
绘理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温热的味增汤,腹部猛然一紧,隨即便是一股不受控制的暖流涌出。
她和拓也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轻鬆瞬间凝固。
“破水了!”
拓也几乎是弹射而起,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前几天还充满温馨童趣的病房,在刺耳的铃声中瞬间恢復了医疗场所应有的肃杀。
护士们鱼贯而入,动作麻利地將绘理转移到移动病床上。
“中山先生,请在外面等候。”
產房那扇厚重的门在拓也面前“碎”地一声关上,將两个世界彻底隔绝。
他深吸一口气,掏出电话的手指竟有些不听使唤。
“妈,是我。绘理———进產房了。”
电话那头,中山美幸的声音瞬间拔高,但很快又沉稳下来:“知道了,我们马上到!
拓也,你別慌,陪著绘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