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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酒消愁愁更愁(第2页)

寒镜月也趴到胳膊上,轻声:“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走。”

“为什么?”林浔悄悄抬起头,那双噙了泪的眼睛泛着疲惫,总让她心软怜惜。

“此事于情确是我和哥哥无德,我……不该在路上对你说那些话。”寒镜月垂下眼睛,“擅自替你做决定、隐瞒你,亦是我们无理。抱歉。你若不喜欢这般作派,我又怎会因为私情强留你。”

“可离了你们,我便没有亲人了。”林浔怔怔地望着她,任凭泪不自觉地滑下脸颊。

“你原来的家人呢?”寒镜月苦笑,“他们若还活着,也会想见你的。”

林浔为自己倒了碗酒,浑浊的酒面倒映着他狼狈的脸:“原来的亲人……恐怕早就把我忘了吧。”

刚学会写字那会儿,林浔也曾偷偷给渤陵的亲人写信,告诉他们自己在玉京的近况,可那些寄出的情思却如坠海之石,从未听见回声。林浔想也许是玉京离渤陵太远,远到运信的马儿迷了路、跌了倒、丢了信,远到这份情难传弦音,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被卖到玉京的路上总是颠颠簸簸,收不到信在所难免。

那些寄出的信到了最后,林浔只当是拿来练字的纸,不论是高兴还是难过,他都随手写在纸上寄去,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它们去了哪里。或许被吹到海边,或许被卷向山巅,十三岁生日那天,他照常写了一封信送去驿站,却被告知收到了一封信。

那是家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回信,是大哥托村里的秀才写的,他说这么多年来的信他都找人念了,你离家数年还惦记着他们让他很感动,只是父亲最近又输光了钱,家里又正盖房子,嫂子也生了孩子,能不能寄点钱来。

那一刻林浔忍不住地流泪,原来那些写满了心绪的信纸从未去过他没见过的远方,而是成了他们随手一翻就扔掉的废纸。

当然,林浔最后还是把自己攒下的所有银子都折成银票寄了回去,他不敢因为这事向宋和见另外要,哪怕是借着体己钱的名义也开不了口。

随那送信的马儿带着他的银票一步一步跑向南方,牵绕了他多年的对原先那个家的情也从此跑远。自那之后,他再也没给家里写过信。或许他成了亲人他们口中那个在玉京生活的哪一天能用上的远方亲戚,又或许他们早就忘了这个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写信和寄钱来的孩子。

他看着寒镜月碗里的酒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就算是骗我也好,为什么要让我走?我……我不想一个人了……”

“我不后悔杀那些人。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寒镜月闭上眼不去看他,“我们知道你不会接受真正的攻山计划,但鸣几山的情况除了你我无人知晓,招安一事是我们欺骗、利用了你。如果往后的每一天都要这样骗你,我宁可我们再也不见。”

林浔颤颤地伸手去倒酒,被那又苦又辣的味道刺得咳个不停,寒镜月起身想帮他拍背顺气,却被林浔忽然抱住,一瞬的错愕几乎让她分不清心中那份颤动究竟为何,她无措地被林浔抱着,任由对方的泪水一抽一抽地温热她的肩。

为什么我是个笨蛋呢?如果我能比镜月、义父都聪明,就能想到比他们更好的办法吧?可我想不到……想不到,正是如此,他才越发觉得自己的那些反驳、怪罪都显得那么虚伪、苍白。

林浔麻木地混乱着思绪,良久才被寒镜月轻轻推开,他愣愣地望着对方,这是他第一次从她眼中读出了悲伤的情绪,以至下一刻她用沾了水的帕子替他擦泪时,林浔竟又涌出两行泪。

“……你不想走,我们谁还赶你不成?别哭了,明天起来眼睛痛不死你。”寒镜月替他擦干了泪,将剩下的酒盖起,“你也真是,装得厉害,结果一碗就醉,还看得清路吗?”

“我才没醉……”林浔摆摆手推开她,顶着酡红的脸歪歪扭扭地向门边走,寒镜月揪起他的后领把他拖回房间,林浔见她要走,拉着她不肯松手,“你去哪?我不要一个人,我不想走……”

寒镜月半哄半骂地把他推进去:“没走、没走!我就在隔壁,明天我们就一起回家,你要是再拽着我发酒疯,我明儿就不带你了。”

林浔立马安静下来,呆呆地坐在床边,眼见寒镜月走出门去,又急忙喊道:“你、你明天要记得叫我啊?一定要记得!不要忘了!”

“不会忘的!你安静点睡觉去!”寒镜月关上门,正要转身却瞧见傅翊从楼下上来,“哥……”

傅翊望了眼林浔的房间,心下也猜到了刚才的大概:“他同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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