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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忽梦少年事(第2页)

傅翊笑而不语,转头继续和其他人议事,待一切交代完毕,三人才终于启程。

一上车林浔就发觉速度比来时快得多,傅翊:“昨夜审讯弗尔良,据他所说,朝堂上和他互通讯息的人乃鸿胪寺卿杜璞西,鸿胪寺掌管外交事务,在朝堂中并未明确站队,但杜璞西本人与宋不摇私交甚厚,很难不怀疑其中有宋不摇的手笔。”

“又及,弗尔良在訚国的身份为王室子,其兄登基后对手足赶尽杀绝,他假死逃来康国,如今訚国国王病危,訚国王位兄终弟及,弟死方可传子,杜璞西许诺他若能在胜州办好他吩咐的事,就请奏他为訚国下一任国王。这才让弗尔良心甘情愿前往胜州行事。”

寒镜月靠在一边,没有睁眼:“如此看来,此番问罪,皇上只用把杜璞西推出去就能把我们的功劳搪塞,还能保全相党中人不被追究。”

傅翊见她如此,索性自己也靠在一边休息:“若只有弗尔良确实如此。但我们活捉了卢斌,他倒供出不少东西。谎报军情、玩忽职守只能治他一个死罪,但胜州百姓在鸣几山上生活的一年里,胜州的赋税却照常上报,要么是他自掏腰包帮全城人交了,且不论他有没有这么多钱,要是有,那这小小太守财力未免惊人,我们就能治他个贪污再顺水推舟查他的同派官员。”

“再要么就是胜州的赋税是假报的,但户部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整整一个州少掉的钱,而这太守卢斌正是户部尚书蔡入河提拔上来的,那就说明相党之人沆瀣一气,作假账瞒天过海,这是欺君之罪,皇上不查也得查。”

寒镜月打了个哈欠:“我听说丞相曾经站队皇上最讨厌的那个兄长,一般来说新皇登基,支持别派的老臣应当没有好下场才对,怎的咱皇上就对他不计前嫌了?”

傅翊沉眉:“先帝的三皇子为继后房氏所出,当时继后的父亲更是官拜中书令,还是宋不摇的老师,一则三皇子母族势力强大,二则有师生提携之情,三则当时陛下并不在争储之列,权衡之下他自然站队三皇子。”

往昔少年之事恍若隔世,那时的玉京同现在一样繁华,全然不知北方的战火早已烧过边境,先皇耽溺享乐、荒废朝政二十余年,才让祁国有了可乘之机。

“先皇晚年因钦天监的预言猜忌众子,因而迟迟不立储君,三皇子心急为人设计,主动请缨去北方迎战祁国,但他终为庸才,上阵后刚愎自用被敌军围剿,情急之下怕失性命竟降了祁军,此事引得先皇大怒,被救后连玉京都没让他回就被打发去了封地,没过多久就积郁成疾去世了。”

傅翊回忆:“三皇子被贬封地后,宋不摇就在朝廷上划清界限,主动投身尚为潜龙的皇上,继后因儿子被贬与先皇大吵一架,先皇一怒之下禁足了她,当时有官员借机弹劾中书令贪腐一事,宋不摇提出让皇上查办此事,后来中书令因此倒台,皇上才从此正式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寒镜月嗤笑:“那如此看来,三皇子是皇上杀的?”

“镜月,慎言。”傅翊叹了口气,“宋不摇对皇上登基出力颇多,皇上总要给他留些面子。这也是此次问罪我最担心的地方。”

寒镜月:“若皇上有心维护,我们网罗再多的罪名恐怕也不过是蚍蜉撼树。但依我所见,这次他定不会帮丞相。”

傅翊挑眉:“何以见得?”

寒镜月睁开眼:“訚国虽暗弱但终是一国,王位岂是一个鸿胪寺卿能说了算的?与其说弗尔良是信杜璞西,倒不如说他是信杜璞西身后之人,而真正能左右訚国王位又能令弗尔良信服的除了皇上又能有谁?皇上并非是因为觉得弗尔良不成气候才放之任之,而是因为这场叛乱就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的、用来引我们上钩的陷阱。”

一直沉默的林浔忽然开口:“可胜州叛乱一年前就已发生,难道皇上辛苦等我们一年,就为了等我们主动攻击丞相?”

两人见他开口皆是一怔,今早的事恍在眼前,傅翊刚醒时林浔就已准备好了行装,一个人站在旅店楼下,他本不想多言,可见林浔一人失神,心中还是不忍:“阿浔,我昨日的话说得太重,我向你道声不是,昨夜和见来信,问你在这可安好,她心里最记挂你,你若愿意留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莫要多想了。”

卯时的天还未亮,林浔茫然地抬起头,想起宋和见他的眼眶却又是一阵酸涩,不知该用怎样的神情去面对眼前这位从来待他慈祥温和的长辈,半晌才很轻地应了声嗯。

傅翊回神,软下语气:“主动攻击是迟早的事,只是皇上如此耐心等待,倒显得我们更加不利。”

寒镜月正色:“皇上放饵引我们上钩,他只需告诉弗尔良,只要他帮他杀了派来的臣子,就许他訚国王位,如此一来弗尔良自会替他卖命,就算我们不上钩,大不了如了弗尔良的愿,还能更近一步掌控訚国。”

林浔不解:“那又为何说皇上定不会帮丞相?”

寒镜月:“玉京来信,皇上重组监察司一事已敲定,正在逐个挑选人才补上新缺,目前被挑中的几个都是寒士居出来的年轻人,少数几个官僚子弟也是家中宗族势力孱弱的——皇上已经不打算再用相党那批老臣了,相党权倾朝野,此番我们回京向丞相等人问罪,定会大伤他们元气,而皇上借机提拔新人分权老臣,待丞相倒台,就该轮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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