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冕听了一会,神色慢慢变得不同,问道:“这是你自创的玩法么?颇为精致。”
顾涟初连忙摇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说道:“不是我自创的,我也是……从别的地方听来的。”
三个人玩了一会,李霈摇出好点数,顾涟初就给他鼓掌,连声夸赞,如果摇到了坏点数,要给他交钱,或者被关进大狱,顾涟初就会大喊:“别抓我的霈儿!”
若是李冕在顾涟初这里吃了瘪,顾涟初顿时就像个战胜敌人的小公鸡一样,扬着脖子,一边收钱一边哼歌儿,“嗨哟,不好意思啊,手气好挡不住~”
要是他输了,就哭丧着脸,把票子攥得紧紧的,用上目线看着他:“饶我十两银子吧,好老板~”
李冕看着两人一会笑,一会叫,像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鸟,突然感觉到周围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只有自己视线中间的顾涟初,总是鲜活生动。
以前生活里都是刀光剑影、金戈铁马,不知道什么时候融进了一片枫叶、一支青草,染上了鲜亮的色彩。
不过三局,李霈就睡着了,顾涟初也打了个哈欠,李冕道:“我带他去床上。”
顾涟初将怀中的娃娃传给他,迷迷糊糊地就快睡着,一眨眼,眼前就落下一个黑影,顾涟初一下子清醒了。
赵再彤摘下面罩:“主子呢?”
李冕从里间出来,问:“可有收获?”
“主子神机妙算,芳思阁床头的暗格里真有一个账本。”
赵再彤把账本递上来,李冕借着灯光一页页翻过去,里面频频提及另一个太监的名字:邓毅中。
“此人什么来历?”
赵再彤:“任满全的干儿子,琼州人士。”
“带上几个人,拿了,”李冕凉凉道,“把这个账本连夜送到封润府上,今夜不必值夜,全力护好封大人安全。”
“是。”
说完,赵再彤领命走了。李冕转头,对上顾涟初丝毫没有疲惫的眼睛,“不困了?”
“不困不困,”顾涟初摇头,“现在是不是能给袁峰定罪了?”
“是。”李冕点点头,“开心了?”
顾涟初:“当然啦,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才是正道!”
李冕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得不错。”虽然很稚嫩,但是却无可辩驳。
次日,顾涟初一大早就起来了,因为昨天睡太晚,起来的时候甚至感觉天旋地转的,但是因为早上要跟祝丹一块去吴府,所以也没时间再睡个回笼觉了。
等到李冕出门后,顾涟初带着自己的家伙什,在巷子口和祝丹碰头。
“东西都带齐了么?”祝丹在马车中闭着眼睛问他。
“带齐了,”顾涟初检查了一遍,“你今日打扮得也太像那么一回事了。”
祝丹穿了一身印着五行八卦的白衣,上面用黑色的线织了《周易》的片段,再配了一个带短翅的帽子,老神在在的样子太像一个大师了。
“什么叫像?我可是正经拜过师的。”祝丹没好气地反驳道,“进去之后没让你说话就不许说,听我吩咐,别坏了我的财运。”
顾涟初连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