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说,”按察使显然放心不下,沉声命令,“留步!”
冯砚修这才状似反应过来,转身指向自己:“在下?”
语气,带着不确定。
刚平息,眼见冲突又起。
经此一夜,其他商人早歇了好奇之心,拉了娘子争相外跑,生怕跟冯砚修一样被留下。
少倾,庭院空荡荡一片,庶仆围住冯砚修和佟惜雨他们。
“阿耶!”
这时,沈宏善走出来,语气不安。
“别叫我阿耶!”按察使愤怒失望万分,“你是不是把密钥给了他!”
沈宏善拿出密钥,展示给按察使:“儿子没有给他。”
其实,密钥给了。但刚刚商人打架时,冯砚修又趁乱退还给他。
“怎么会?”
按察使明显被糊弄过去,虎躯一震。
刚刚搜身,他没有从冯砚修身上找到可疑之物。如今密钥竟还在沈宏善手中,难道自始至终都是他反应过度,太相信阴谋论?
先前,沈宏善不光明正大借密钥,而是鼓动他阿娘窃取。按察使以为儿子被有心之人利用,想要窃取密室宝物,决定找出那人,在合适时机一网打尽。
却未曾想,近来一直与儿子相交之人,是协助他办寿宴的商人。他防备,也让人留意府中陌生面孔。那些陌生面孔于宴席开始时,便悄声离开府中,更增加他的嫌疑。
但如今百般验证,竟找不出丝毫线索。
难道凶手真的是贪财之人,欲壑难填,将手伸向他府中?
“按察使大人还有何事?”
见彻底瞒天过海,冯砚修仍不敢放松,着急拉佟惜雨离开,出声相问。
“无事。” 按察使咽下猜疑,决定放行,“路上一帆风顺。”
佟惜雨翻了白眼,这一帆风顺说得如此阴阳怪气,咒他们呢。
冯砚修却不管他真心还是嘲讽,跟之前的商人一样,拽住佟惜雨的手就往外跑。
一路无言到文府,冯砚修在后堂松开她的手。
香烛摇曳生姿,映在彼此眼中。
“如何?”
佟惜雨先发制人。
冯砚修却抬起她的皓腕,微眯双眸,语气莫测:“你受伤了?”
若不细看,带有指甲印的破皮出血之处,快要愈合。
不以为意,佟惜雨挣脱他的束缚,漫不经心:“小伤。”
“怎么弄的?”
被甩开手,冯砚修未生气,盯着她明媚姣美的面容问。
“挣脱庶仆武士搀扶时,被他们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