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流银微微笑了,“属下也是奉命行事罢了。”
走到一半,江逾白示意流银带沈知意离开,自己则要去一个地方,柔声道:“你在府中等我,我晚些回来。”
沈知意不清楚江逾白具体要做什么,但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感,微蹙眉头似乎是想让他带着自己一起去,转念想了想,宫里眼线众多,自己武功又废,跟着去了也是添麻烦。
只嘱咐了一句,“保重。”
沈知意看着江逾白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下不安愈发浓烈,流银迎上前,“沈姑娘,你没事吧?”
沈知意摇摇头,宫里的路况自己算不上熟悉,当初被谢少恒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太久,连这里的路都不清楚了,记忆也有些模糊。
“无碍,流银姑娘,带路吧。”
流银带着沈知意七弯八拐地走了许久,沈知意有些不耐烦,“流银姑娘,差不多行了。”
“再忍忍。”流银头也不回,“到了。”
沈知意跟着她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一处不起眼的宫门前,流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督主让我带你出宫,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得乔装打扮一下。”
沈知意微微蹙眉,“麻烦。”
“不麻烦。”流银轻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块锦帕蒙在脸上,“你照做就行了。”
沈知意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依言照做。
两人在宫女的装扮下混在宫女中出了宫。
出了宫门后,沈知意跟着流银一路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直到看不见外面的宫墙,流银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大人,出宫了。”
沈知意抬手拿下脸上的锦帕,“有劳流银姑娘了。”
“大人客气了。”流银淡笑一声,“属下奉命行事罢了。对了,督主让我将这个交给你。”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木牌,递给沈知意。
沈知意垂眸看着木牌上雕刻的精致花纹,淡淡道:“这是?”
“督主身份的证明。”流银解释道:“大人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找江家商议。”
沈知意没接,“既然是江督主的东西,我便不拿了。”免得平白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大人还是拿着吧。”流银将木牌塞进他手中,“督主说了,你是他的人,你的安危关乎到他的利益。况且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找江家商议也是一样的。”
江逾白来到一处废弃的冷宫,残破的宫墙,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斑驳陆离,砖石间的缝隙里长满了杂草,给这片死寂之地添上了一抹凄凉。
四周的殿堂门户,早已被风霜侵蚀的破败不堪,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现在的衰败。窗棂残破,只剩下几根木条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呜咽着昔日的哀歌。
杂乱的物品散落在地上,有破碎的花瓶、腐朽的桌椅,还有不知名的旧物。一阵风吹过,灰尘扬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与压抑。
里面住着的是一位蓬头垢面的老妇人,她的双手双脚被铁链锁着,挪不开身,无法逃离这破败的殿堂。
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昔日的荣耀与权势早已成为过眼云烟。
住在这里偶尔还能听到水滴从屋檐滴落的声音,落在那长满青苔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参见皇后娘娘。”江逾白抬步走入宫殿,一身蟒纹长袍拖地,绣工繁复精致,更衬得他气质华贵,不怒自威。
皇后转身,眼神犀利地看向江逾白。她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让人无法抗拒。江逾白也毫不畏惧,直视着皇后的双眼,沉稳应对。
大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水滴落地的声音在回**。皇后微微启唇,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原来是江督主,起来吧。”
江逾白心中明了,皇后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他不动声色地起身,保持着谦卑的姿态,恭敬地回答:“谢皇后娘娘。”
皇后端坐在破碎的板凳上,淡淡地审视着江逾白,似乎在衡量着他的实力与野心。
江逾白也深知这一点,他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任由皇后打量。
外面的庭院里还摆放着靖帝为她量身打造的棺材,这口棺材不仅是靖帝对先皇后的怀念,也是对她的警告和束缚。
皇后在这个宫殿中,如同被困在棺材里的幽灵,无法自由地呼吸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