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时迅速扩大联盟
有时多与少一样多。
会养鸡的农妇在养鸡出了成效后,往往会再养一些鸭子与鹅,因为养一样也是养,养三样也是养,只要方便,就不费力。
陈轸联结了韩赵魏三国后,明显感觉形势大好,有利可图,于是趁气势正旺再下一城,否则机会一失,过期作废。
以大国之道挑动大国
与大者言大,他不得不大。
齐国是大国,陈轸就用大国之道来说服它。
像对韩赵魏这种小国,你跟它们讲明利害关系就可以了,但对齐国这种大国就不能只讲利害关系,而要把问题拔高,这样才能打动它。
齐国在整个诸侯国群中地位特殊,它是周武王为了奖励姜子牙的功劳赏给姜子牙的,武王称姜子牙为“尚父”(姜子牙本名姜尚),齐国不是一般的诸侯国,地位等同于宗主国。齐的设立是为了捍卫王室,同时也对所有的诸侯国起统帅与监督作用。也就是说,名义上,齐国有权力也有资格代周王室管教任何一个诸侯国。
因此,陈轸要求齐国出面管管秦国,救救韩赵魏,齐国无法推掉这件自己的分内之事。况且,齐国也面临着秦国的挑战!
依然是共同利益使它们走在一起,但各自原因不同,聪明人联结众人的手法也因此不同,绝不一刀切。
积极寻求最大的买主
要做最大就要打败最大,不能打败就依靠他。
陈轸的名声越来越大,出使秦国的时候得到秦惠王的礼遇,就留在秦国,做了秦国的官。
此事费解。
按常理看,陈轸联结了韩赵魏齐四国,应该学苏秦佩多国相印,威风凛凛才对,怎么会屈尊不做四国之相,而做一国之官?
原来这并非“屈尊”,到秦国做官是当时天下所有人才的共同心愿。在秦国做一小官,胜似在其他国家做大官,须知秦国是当时最强之国。
这样看来,陈轸放弃已经到手的荣誉重新开始,实是有远见之举。
只有积极寻找最大的买主,才能把自己卖出最大的价钱。
连孔子当年都说:“沽之哉,沽之哉,我待价而沽也!”何况陈轸?
败在高人手下等于我也是高人
做排名第二第三也是很高的荣誉。
陈轸在秦国时,当时张仪也在秦国,两人都受到秦王的尊重,因而互相争宠。张仪在秦王面前说陈轸的坏话,说他常把秦国的机密泄漏给楚国,我不愿与这种人同朝共事,希望大王把他赶走,假如他要去楚国,大王一定要杀了他。秦王不信张仪的话,就把陈轸叫来说,寡人愿意听听先生的意见,只要您说出想去哪里,寡人都会为您准备车马送您去的。
陈轸仔细地打量着秦王,已经猜出是张仪在秦王面前挑拨,就说我一定要去楚国。秦王没法应对了,就挑明了说,看来张仪说对了。
陈轸说,不光张仪这样说,就是路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从前伍子胥尽忠于吴王,天下诸侯都希望他成为自己的臣子。柳下惠孝敬父母,天下人都想让他做自己的儿子,我如果常泄密给楚国,那楚王还会接纳我做他的臣子吗?所以我一定要去楚国,借此来证明我对大王是忠心的。
秦王听了之后认为他说得对,就没有责罚他,反而对他更信任,但秦王也没有处罚挑拨者张仪。
陈轸在秦国呆了一年,最终秦王还是让张仪当了宰相,陈轸无法容身,就去了楚国。
此战,陈轸不敌张仪,秦国是张仪的天下。张仪是当世第一奇才,服务于当世第一强国,没有理由不成气候。
陈轸败在当世第一高手中,非但不是耻辱,而是光荣,因为事实证明了他仅次于当世第一奇才,同样是顶尖高手。
《隋唐演义》上有个李元霸,善使双锤,是当时第一英雄。李元霸之后是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之后是裴元庆。宇文成都不必说了,有次代表唐军的李元霸与代表瓦岗英雄的裴元庆两强相逢,裴元庆只接了李元霸三锤就不行了,裴元庆因此悲观绝望。李元霸却劝慰他说,天底下能接我三锤的只有你和宇文成都了。裴元庆因此大喜,高高兴兴做了天下第三。
陈轸不敌张仪,形同裴元庆不敌李元霸,这并非耻辱,而是光荣。
英雄要分高下,智者却无高下之分,他只需要保存自己就可以了。
智者无高下之分
无需证明,自己快乐。
孔子见了老子,见老子神秘莫测,不由大叹“老子龙也。”话虽如此,孔子并不认为自己不如孔子,因此他活得自在,不因嫉妒而丧气,却因看见他人的高明之处而欢喜。
陈轸知道自己谋略不及张仪,但他游走于诸侯之间同样地自由自在,并且一路风光。
他已联结了韩魏赵齐,又为联结楚国做出莫大功绩。
尤其难得的是秦王也尊敬他。也就是说,陈轸获得当时几乎所有国家、所有国君的尊敬,走到哪里都有饭吃,都有官做,一点不亚于张仪。
因此陈轸不丧气,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