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翻身坐起,却发现自己被结实的束缚带捆在了病床上,动弹不得。
视线转向一旁的窗户,加厚的不锈钢栅栏将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地上投下一块块不规则的光晕。
身上是束缚带,眼前是铁栅栏……这是又穿越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铁窗泪还是监狱风云?难道说,这次她要在监狱里打出一片天了吗?
白也感觉脑子里像塞了一团浆糊,混乱无比,各种画面就像是打碎的拼图,根本理不清思绪。
站在床边的小护士见她醒了,笑着问道:“睡这么香,昨晚拯救世界太累了吗?”
白也循声望去,哑着嗓子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小护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倒好温水,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啊~~张嘴,先把今天的药吃了。”
白也下意识抿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余光瞥见托盘里那堆五颜六色的小药片,摇头拒绝:“我不吃药,你先给我松开。”
“怎么又不乖了?不吃药待会头又疼了,你不老说脑子里有人在吵架吗?吃了药她们就不吵了。”小护士温柔地哄着她。
白也死死闭着嘴巴,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
小护士哄了几句,见白也还是不配合,无奈,只好端着药碗往她嘴边送。
白也拼命眨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威胁:“你再这样,我可要动手了啊”
“怎么,又想御剑砍我?”小护士忍俊不禁。
“你连我会御剑都知道?”白也震惊地瞪大眼睛。
“我不光知道你会御剑,我还知道你有个好朋友叫娇娇呢。”小护士从床头拿起一个有些旧了的乌龟玩偶在她眼前晃了晃。
“喏,把你的娇娇放这里陪你了。快把药吃了,不然等下不解开束缚带,你可就不能去花园玩了。”
“你连娇娇都知道?”白也更加震惊,下意识张开了嘴。
小护士眼疾手快地将一把药片塞进她嘴里,又迅速喂了几口水。
白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稀里糊涂地把药全部咽了下去。
药效很快发作,她本就混乱的思绪变得更加模糊了起来,彷佛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中。
吃完药,白也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她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吵得头疼,眯起眼睛看去,发现是自己的床头柜和隔壁的柜子吵得不可开交。
这个发现让白也很是绝望,她觉得自己可能穿越到灵异世界了。
“护士姐姐快来啊,救命啊!!”她扯着嗓子干嚎。
“怎么了怎么了?”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先前那个小护士快步走进病房,无奈地看着她:“又怎么了呀,刚醒来就嚎!?”
白也拼命转动眼珠,示意她看那两个还在拌嘴的柜子。
小护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了然地点点头:“它们又吵起来了?”
说罢,她走上前去,对着两个柜子各拍了一巴掌,“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在35床休息的时候吵架,你们吵到她了!”
让白也震惊的是,小护士这一巴掌下去,两个柜子真的安静下来了,再也不吵了。
“起来去刷个牙,等会可以下楼去吃饭了。”小护士手脚麻利地解开白也身上的束缚带,在她肩头拍了拍。
白也僵着手脚爬下床,走进盥洗室,机械地挤出牙膏,她一边刷牙,一边在脑海里呼唤:“小王,你还在吗?”
可惜她喊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
用冷水洗了把脸后,混沌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些,白也伸手抹去镜面上的水汽,镜子里映出一张熟悉的脸。
这张脸她看了二十年,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自己的身体。
但为什么……她的头发为什么成了鸡窝头?白也伸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指尖可以触摸到,几道极其明显的疤痕。
谁打她头了?
“35床,洗好了就出来,不许在卫生间里玩水。”小护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也迈步出了卫生间,指着自己的脑袋问:“我头发呢?”
小护士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又忘了,不是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吗?你头部受伤做了手术,头发剃掉了,你看,现在不是已经长出来这么长了吗?再过两月,就可以扎起来了。”
“呐,这个皮筋先送给你,到时候给你扎好看的小辫子。”小护士说着往白也手腕上套了根黑色的小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