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舒不解的目光下,盛冬迟说:“女孩子打扮不都需要时间么。”
“一小时。”
时舒本来想说半小时的,可转念想想路上要时间,而且毕竟她第一次去民政局,还是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洗头是她对这次领证最高的礼遇。
“见你也就只配一小时。”
盛冬迟说:“行,很荣幸。”
时舒那点带刺的话,就像是扑到了团棉花上,要是盛冬迟跟她斗嘴,那她完全可以反唇相讥,可这会,他用着这副含混着笑哄小孩的语气,就让她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指腹轻叩了下方向盘。
“上去吧。”
“哦。”
时舒张了张唇。
一小时后。
盛冬迟准时到了宿舍楼下。
时舒一眼就望到车边的男人。
白衬衫黑西裤,被烫熨过,不见分毫的褶皱,看着过于的正式,也或许是男人肩颈线条极其优越,站在晨雾里,刀锋的笔挺,矜贵的派头。
那股痞气和少年气,在他身上有种既混着孩子气又成熟的矛盾感。
有种偶像剧在眼前成真的感觉。
人之间的审美差异性很大,可他当年就是公认的校草,也不是件没道理的事情。
时舒收回目光,上车,发觉男人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洗过头洗过澡,凭着影视剧里看过的桥段,换了白色衬衫,黑色长款a字裙,掐着细腰。黑色长直发在后脑勺挽了松髻,白色玉兰发卡别在侧头,两颗简单饱满的珍珠耳环,衬托耳垂愈加莹润。
眼前被递来牛皮袋,时舒拆开,发现是婚前协议。
盛冬迟说:“这是樊律师,有问题都可以跟他咨询。”
时舒这才发现车后座还有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四十来岁上下的年纪。
这份婚前协议,其中囊括她那晚所有的要求,甚至条款都是都是利于她这方的。
时舒没多犹豫,从樊律师手里接过黑色中性签字笔。
修长指骨拦了下。
盛冬迟问:“不考虑?”
时舒用手背很轻推开,拔了笔盖,签下自己的名字。
“盛先生的诚意收到了,当然,这也是我的诚意。”
半路上范律师下车,就在民政局前面的街道,车靠边停下。
时舒不解:“你去哪?”
盛冬迟扶着车门:“放心,没有逃婚的打算。”
时舒被噎了下,张唇。
“逃就逃了吧。”
讲话句句就跟调笑人似地,哪有一直把人当猫逗完,又不过心随意哄的。
这种未婚夫,没准跑了还是种好事。
没过会,身侧传来车门被关上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