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顿时有些一言难尽,别说是散心了,这不是更憋屈吗?
想是这么想,可当飞机落地A市机场,在车里路过小初中的学校时,心里又是一阵感慨与怀念,到底是从小生活的地方,哪里说能舍弃就能舍弃的。
车子停在龙苑别墅门口,时溪心中说不出感受,只呆呆地望着门口,跟B市完全不同的环境,绿树成荫,清湖雅苑别致,丝丝清凉,刺骨湿冷。
这里是他改变生活的转折点,当时做下决定时也不知是好是坏,反正都豁出去了。
李聿淮下了车,时溪先一步进门,保姆佣人每天都会打扫保持整洁,所以屋内并没有异味。
时溪噔噔噔地上楼,又噔噔噔地下楼,重新熟悉环境后,他搂着抱枕,仰脸问他:“这两天都住在这吗?”
“不一定,看你。”
时溪又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歪着头看他。
林叔不在这,还少了点什么,时溪又问:“那我们是分开睡?”
“也看你。”
“…………”
跟猜谜一样,次数多了会厌烦,时溪一个抱枕扔过去,眼睛大大的,表情冷冷的:“那就分开吧。”
只是说完时溪就后悔了,他干嘛要发脾气呢,又控制不住了。
时溪睡回当时睡觉的卧室,一个人,黑暗中静悄悄的,家具摆设轮廓模糊一片,他闭着眼睛,被窝里始终凉凉的,小黄鸭也不在身边,实在是孤独寂寞寒冷。
糖果呢,糖果也不在,在他也只会在客厅里,李聿淮不会允许他进房门的。
睡不着,时溪缓慢地呼吸着,他赤脚下了床,书房跟卧室是连通的,悄然打开房门,里面有光线弥漫泄露……时溪一只眼睛往里扫射,倏地被挡住了视线,李聿淮开了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时溪被吓了一跳,跌落在地面,想要爬起来就被李聿淮抱着拽进房间里。
他被抱在床上,李聿淮的身体压下来,也没做什么,就静静看着时溪衣襟微乱,胸膛起伏,气鼓鼓的模样。
“你想跟我睡觉,这句话就这么难言?”
时溪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两人静静地对视,眼看着李聿淮越靠越近,时溪瑟缩了一下。
男人的气息很重,时溪撇了撇嘴,隐隐有报复的意思,拉起被子盖住脸,闷声闷气:“我今晚不想亲。”
他们之间无数次的亲吻都让时溪窒息,甚至每回都会让他吃掉对方好多口水。
李聿淮无奈的叹息,拉扯着被子:“今晚不跟你闹,乖,给叔叔亲一下。”
来来去去哄了好一会儿,时溪露出眼睛,轻轻的瞪他,没有攻击性,却显得楚楚可怜,时溪只把脸颊凑过去,李聿淮眯了眯眼睛,似有不耐,低头在他面颊狠狠地咬了一口。
时溪痛哼了一声,彻底背着他,不理人了。
李聿淮掰着他的肩头:“好了,是叔叔想跟你睡觉,可以了吗?”
时溪那点委屈便洒出来了,很小声的回应:“我刚才特别冷。”
手被裹住了。
时溪蹭了蹭枕头:“很冷。”
脚也被摸着了。
时溪翻过身抱着他,主动在他唇上一吻:“晚安,叔叔。”
……
第二天起早,时溪是在浅淡的松木沉香里醒来的,他眼睛放空,仰头看着天花板华丽的吊灯,好久才缓过来精神。
他不太习惯这样,每回他醒来时,李聿淮已不在身边,他在自己心里,是个很自律,又很沉稳的男人。
此刻的李聿淮闭眼,睡颜沉静,倒多了几分像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时溪心下不禁感慨,李家的重担压在他身上,肯定是很累的,责任跟压力催人老……
时溪的指尖从眉眼滑落到薄唇中间,手指触到了一阵柔软温热,他抽出来,紧紧地压抑住心跳,结果还是把人吵醒了。
李聿淮睁开眼,抱着他,低头啄吻:“醒了,冷不冷?”
时溪摇摇头,小小的一个,在被窝里仰脸看着他:“叔叔,今天我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