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话不说,就带着绫辻行人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开口声音冷冽,攻击性十足:“真遗憾,你还没死啊。”
“我倒是很感谢你呢,仓知涯。”
果戈里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他语气激动地说:“我的挚友,费奥多尔果然没有欺骗我,真正的自由意志果然是存在的,而你,就是证据!”
他的眼眸早已浸染了疯狂:“支配着时空,不受任何束缚的、无处不在的主啊,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只要我杀了你!祂就能够真正地降临现世!降临到我的眼前!”]
面对果戈里一转身就成为了邪神信徒这个情节,观影众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该怎么说呢,我竟然完全不意外,毕竟狱寺之前也对此做了猜测……”
沢田纲吉扶额道:“但是不管怎么说,狱寺怎么还真给猜准了啊……”
太宰治则是若有所思道:“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听到这么个称呼,你们不觉得耳熟吗?”
绫辻行人眼神一动,显然也和他有着同样的联想:“太古永生者。”
——那个最开始,将他们带入这个观影空间的人形剪影。
“他们哪怕不是类似的存在,也必定有所关联。”江户川乱步也正了正神色,严肃地说:“果戈里说万物归一者执掌着时空,太古不正是时空的一部分吗?”
“或许,这个太古永生者也是犹格索托斯的子嗣?算是仓知的兄弟?或许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所以祂才会选择帮助仓知呢?”森鸥外不走心地笑了笑。
六道骸冷笑一声:“这种存在会有兄弟之情?还真是不好说。”
真相究竟如何?
越是深入了解,他们心中的谜团便越是庞大啊……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绫辻行人,见他表情波澜未惊,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原来我爹叫犹格·索托斯啊……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哪怕是我,此时也猛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太宰曾猜测的最糟糕的状况出现了!
如果活下来的只是费奥多尔,那么主张拯救世界、阻止邪神降临的费奥多尔必然不会给到果戈里这种信息;如果活下来的只是索伦森,那么果戈里就不会将其称呼为费奥多尔……
我没有与果戈里多费口舌,只是问绫辻行人:“绫辻先生?”
绫辻行人淡淡地说:“嗯,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既是费奥多尔,也是索伦森——但,唯一的证据在果戈里的手里。”
果戈里笑嘻嘻地说:“没错没错!就连你们会找来绫辻行人这一点,他也早已料到了!哈哈!”
“但他却没有销毁证据……为什么?”
我皱了皱眉,感到一丝怀疑和无法理解。
费奥多尔既然已经算到了这一步,绫辻行人也说那是唯一的证据……显然,他早已将其他的犯罪证据都抹去了,但他为什么还特意留下一个给我们?要知道他如果把证据都抹除干净的话,绫辻行人的another或者根本无法被成功发动。
“很简单。”绫辻行人轻声叹了口气:“只要是个有尊严的人,就不会愿意接受自己和一个本就厌恶至极的未知存在融为一体、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而且,这种折磨甚至没有尽头。”
索伦森可是疑似与邪神同等的存在,至少从五百年前就已经在搞事了,他的生命漫长到人类根本无法想象。
而对于显然是人类阵营的费奥多尔来说,被这种存在逐渐侵蚀自身意识,显然是生不如死的。
我闻言,不禁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么说来,一心想要彻底杀了我的费奥多尔如今竟还成了我最得力的队友?
果戈里说是要杀了我,却始终没有动手,他笑着解释道:“那家伙如今有些人格分裂,一会儿让我将证据交给你,一会儿又让我将证据彻底抹掉——让我很是苦恼呢。”
“何况,如今的我也是有私心的嘛!”
果戈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知道的哦,直接对你出手哪怕成功了也不一定有用,你的意志力真的是很惊人呢!跨越了那么多次的死亡依然没有彻底崩溃——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游戏哦!”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顺着他问道:“什么游戏?”
“我听说你在港口黑手党,和一群叫做旗会的家伙感情最好了。”果戈里双手合十击了一下掌,还故作俏皮地歪了歪头:“十分钟内,你用他们所有人的头颅,来换取我手里的证据,如何?除了头颅之外的部分我都不要哦,这样也方便你带过来嘛,怎么样?我很贴心吧!”
“……”
我的拳头一下子就硬了。
绫辻行人低声提醒道:“这是一个空间系异能力者。”
空间系异能力者,在正常的情况之下,只要对方想逃,没有特殊手段根本抓不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