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怀州坐下后,一手热狗,一手咖啡,但并不能美餐一顿,整个人如临大敌。
刑沐抬手在陶怀州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你虽然有吃有喝,但要被我又吃又喝了?”
陶怀州转头看刑沐,荧幕上播放的广告将她的脸映得变幻莫测,和她的心一样。然而,这只是陶怀州的主观。刑沐并不自认为变幻莫测。
她最为表里如一:“你要是这么想,就对了。”
接下来,既然陶怀州用热狗和咖啡堵住嘴,以此掩饰他的不善言辞,刑沐一个人挑大梁也不在话下。
她说:“你吃你的,听着就行。”
她说:“我看见你爸了。”
她紧接着说:“放心,他没看见我。”
她说:“所以我知道你为什么在谷益阳面前装不认识我,我说我没生气,是真的。甚至,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你。你别嫌少,有句话叫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多了我给不了。话说回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要我生气,又坚持要给我跪下,但我真的被你跪……”
电影开场,灯光倏然熄灭。
刑沐的音量骤降,最后两个字几乎没出声。
陶怀州问道:“什么?”
“你听见了。”
“我没听见。”
刑沐笃定:“你听见了。”
陶怀州作罢:“所以呢?”
“所以我在这种情况下还来陪你看电影,我牺牲好大。”刑沐慢悠悠把一颗爆米花喂到自己唇间,“你要补偿我。”
陶怀州把爆米花吃走:“这样补偿?”
“孺子可教,你接下来的每一颗都要这样吃。”
“你说坐前面会影响别人,是因为这样?”
刑沐压着笑:“我有没有公德心?”
“有,”陶怀州还有下文:“但你这样,不会更湿吗?”
刑沐的笃定是对的。陶怀州没错过她几乎没出声的最后两个字:湿了。她说她被他跪湿了。
第47章47“碍着它了。”
昏暗中,刑沐脸红到耳根。
她自己坦坦荡荡说湿了是一回事,被陶怀州这样假正经地说,是另一回事。对,他就是假正经。对,时至今日她才认清他的真面目。
“我们回酒店。”陶怀州提议。
“现在?”
“现在。”
刑沐拦下陶怀州:“是你非要看电影。”
“我没有‘非要’看电影??x?,而且,我不知道你湿……”
“闭嘴。”刑沐怒目切齿,“陶怀州,可显著你会说话了是不是?”
“我不会。我最大的问题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不会说话。”
刑沐不难从陶怀州手上夺回主动权:“那你就听我的,可以吗?你把热狗和咖啡解决,然后,让我亲一会儿。你跪着的时候我就没亲够,本来忍忍就算了,但刚刚看你站外面吃爆米花的样子,跟个小土狗似的,我就忍不了了。你知道我为了亲你,做了什么吗?你的热狗里没有炸洋葱,因为炸洋葱好吃,不好亲。”
“听你的,可以。”陶怀州不能不问,“但是……小土狗?”
他知道他吃爆米花的时候失态了,但万万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就是那种会被我日行一善捡回家的小生命。”刑沐说了算,“是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