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
力道是他自己掌握的,那处被摁到隐隐作痛也是他自找。
“刑沐,”陶怀舟改了主意,“醒了就睁眼。”
刑沐岂敢?生着病,做着梦,醒来还欲壑难填,不用陶怀舟给她扣帽子,她也觉得自己像个yin魔,唯有一条道走到黑,装睡装到底。
陶怀舟并不让步:“不睁眼,不做。”
他并非逼迫刑沐,更不是要做什么正人君子。假如刑沐新添了“装睡”的癖好,他将来会好好配合。但不是今天。
今天她从里到外被透支得稀里糊涂,可不是装出来的,这会儿发了汗,退了烧,养精蓄锐才对。
刑沐识破陶怀舟。她若是睁眼,便是上当,他势必会叨叨一大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诸如此类,不可能满足她,只会语重心长地说再等等。
她咬咬牙,顺势一翻身,打定主意。
没醒过!
说破大天,她今晚也没醒过。
转天一早。刑沐吃了两碗疙瘩汤,没事儿人一样建议陶怀舟将来在“陶怀粥”的菜单上加上疙瘩汤,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对于好端端睡了一觉,内裤换了一条,视而不见。
但等她吃饱喝足,该来的总会来,陶怀舟不该问的非要问:“昨晚,做梦了?”
“没做梦啊。”刑沐面不改色。
“梦到什么了?”
“我说我没做梦。”
“什么时候醒的?”
“没醒啊。”
“一觉睡到天亮?”
“是啊。”
这就是二人之间的差距。无论陶怀舟问什么,刑沐睁眼说瞎话就能赢。
陶怀舟还要问:“你不知道我昨晚做了什么?”
“你昨晚……”刑沐演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角色倒是有两把刷子,“混蛋!我病得去鬼门关闯了一圈,你却对我做丧尽天良的事?”
这个罪名太大了,陶怀舟不认:“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我昨晚做了梦。”
“啊?”刑沐掩饰地又多喝了两口白萝??x?卜水,“你梦到什么了?”
问完了,她惊觉她不该问。
晚了。
陶怀舟有条有理:“我梦到你做了梦,你在你的梦里欲求不满,我在我的梦里帮你解决了。”
“哇塞,梦中梦?”
“你想听我是怎么帮你解决的吗?”
“我不想听。”
“严格来说,只解决了一半,你还是……”
“倒也不用这么严格!”刑沐忍无可忍,将面前的白萝卜水一饮而尽。
陶怀舟凑上去亲她:“别急,等你病好了……”
刑沐咬了陶怀舟的舌头,不让他再说话。果真人无完人。他陶怀舟才貌双全、对她死心塌地又如何?还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整天说她急急急,可显着他善解人意了?
超市里摩肩接踵。
刑沐接连不断在陶怀舟耳边喊老公。陶怀舟听第一声的时候,以为她像昨晚吹头发时一样,目的是出其不意。
再听几声,他一颗心像丢进热锅里的黄油,眼看融化得连形状都没了。
继续往下听,他的身体可耻地有了反应。这是在超市。幸亏穿的是长款羽绒服。
最后听她一句“陶怀舟,是你急,还是我急”,他也不用怀疑了。她今天的每一声老公都是不怀好意地报复。显然,他自认为给她的类似于“再等等”的安抚,都被她曲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