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宣睿的威胁,白瑶儿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在心中腹诽,无论宣将军还是太子,都只想将小公主据为己有,从未真正考虑过她的需要。
或许因为自己是女子,从小亦不受家族重视,所以更能体会到小公主的感受。
比起荣华富贵,公主更加需要亲人的关怀。
一直被她当成兄长敬爱的太子,早已生出不可告人的心思,势必会让她痛苦不堪。
试问世间,除了王爷,还有谁是真心待她的。
想到这里,她又抬头看向那道娇弱的倩影,小心翼翼道:“公主,你过得可还好。”
李幼卿还未开口,旁边男人已禁不住冷笑,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们好得很,不劳外人挂心。”
帐内灯光明亮,白瑶儿仔细凝望她的模样,心下稍稍宽慰了些。
跟那日匆匆一瞥相比,公主气色好了很多,身上也多了些成熟女子的妩媚。
而站在她旁边的宣瑞,一身透出极强的保护欲,仿佛要在她周遭筑起一道城墙,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没想到,杀人如麻的煞神也会有这么一天。
她叹了口气,默默闭上眼,等待接下来的处置。
“卿卿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女人。”照宣睿的意思,自然是当场杀了,但白天已经惹得她不快,这时不能再武断行事。
李幼卿觉得有些冷,本能的往他怀里靠去,淡淡道:“随你吧。”
忽而又想到什么,补上一句:“别伤她性命。”
“好,听你的。”宣瑞难得的放低姿态,喊人进来将其押下,然后将李幼卿温柔抱回到床上。
“是不是心里不痛快了。”见小人儿趴在自己怀里半天没动静,心中对白瑶儿越发厌恶。
不过,这样的事以后再不会发生了。
他会把对她不利的证据统统抹去,让她做回单纯快乐的公主。
“嗯。”李幼卿点点头,往他怀里拱了拱,闷声道:“虽然从小母妃就不喜欢我,可外祖父一直对我很好,经常送各种小玩意儿入宫。”
“那个女人的话不可尽信。”宣瑞正搜肠刮肚想怎样安慰她,便听她轻轻吸了口气,喃喃道:“我真是笨,之前竟然还怀疑皇兄,从宫里逃走引出这么多事端,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跟皇兄分开过,他如今一个人在宫里,一定很难过。”
宣瑞喉中一哽,胸口忽然有些憋闷。
李幼卿探出头来,前额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娇声道:“不过那日真的要谢谢你,救了我皇兄,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过了半晌,他方咬着牙应声道:“是么,那可真是万幸。”
“皇兄是为了我才孤身犯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她躺下准备睡了,宣瑞憋了半天,终是憋不住了问道:“我跟太子,你更在意哪个?”
“啊?”李幼卿愣住,心想这男的疯了不成,这有什么好比较的。
谁知对方欺身过来,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大有她不说实话就不睡觉的意思。
“将军今天劳累了一日,不困么?”李幼卿轻轻打了个呵欠,生了一日闲气,她倒是有些累了。
“精神着。”宣瑞膝盖顶了顶她的大腿,语气不耐道:“你直言便是,我不怪你。”
“这有什么可说的呀!”李幼卿趴在床上,歪着头打量他,眼里忽而浮现几分笑意,一字一句打趣他:“宣将军该不会连我亲哥哥的醋都吃吧。”
宣瑞跟着笑了笑,却没说什么,直接翻了个身朝外侧躺着。
看样子,是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李幼卿瞪着他宽阔的后背,一时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意思,??x?睡觉。”宣瑞闭上眼,脑海就浮现出他们兄妹俩手牵手亲密的样子。
气不顺,又转过身来,抓住她的手五指扣住。
就最近探得的消息来看,不管她是否镇北王的女儿,跟太子都不是亲兄妹。
司马家一直将女儿作为筹码结交权贵,姝妃入宫承宠前涉猎甚广。
最著名的两个裙下之臣,除了镇北王,还有黎真王,而关于小公主出身的谜团,也是近一两年才有人故意放出。
这些事,自己能查到,太子必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