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睿再等不了,一只手解开她领口的扣子。
李幼卿还未从刚才那刻的感官中抽离,头埋在他颈窝里,主动送上前,蹭了蹭。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子里再次炸开。
所有理智都在这刻烟消云散,内心埋藏着的那股狠戾劲冲了上来。
甚至都顾不上,是否会把好不容易得手的小猎物弄死。
李幼卿十六七岁时,曾憧憬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
那时身边的人,包括皇兄都认定她喜欢锦城。
连她自己都觉得,驸马就该如锦城那般,是个文质彬彬,如芝兰玉树般的翩翩少年郎。
所以从一开始,她对宣睿这样的男人,便心存反感。
他凶残又粗鄙,冷酷又绝情,简直毫无君子风度。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肯为她解毒,又不顾惜性命,从镇北王手中解救了她和皇兄。
李幼卿自幼眠浅,但在他身边,总能睡得深沉。
这些日子,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再大的困难都能够化险为夷。
信赖他,且不排斥与他亲近。
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可即便喜欢,也容不得任何人在她头上压着。
她是公主,该是她在上面才对——
拼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她主动吻上对方的唇,然后翻身攀了上去。
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接吻,宣睿心都酥了,轻轻拥住她,逐渐放任她为所欲为。
李幼卿动作急切,又毫无章法。
“你别——”宣睿脑子简直要炸了,感觉额心一跳,就被她翻在了上面。
唯一剩下的理智,仅仅能让他做到不动,却无法动手将人推开。
耐不住,她却像个莽撞的少年。
没一会儿,只听见一声惨叫,花朵般的少年从半空重重的跌落下来。
“小祖宗,你可真行。”宣睿一只手扶额,太阳穴青筋暴起。
缓了半刻,终于能坐起来喘口气。
这小东西,可真能折腾啊——
垂眸见她脸色惨白,躺在身边半天没吭气,不禁摇了摇头。
忽然想起刚才那一刻要命的触感,宣睿赶紧下床点灯,然后凑近了仔仔细细给她检查了一遍。
床单上沾湿了,留有一点浅红的印子,不是很明显。
他心里发紧,用被子裹住她,抱在怀里心疼道:“这都是好玩儿的吗。”
李幼卿气若游丝,连哭都没力气了,怔怔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
“说什么傻话。”宣睿亲亲她的面颊,温声道:“以后你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李幼卿刚才也看见了那点红色,心里涌起一股酸楚。
明明是学他之前那么做,只不过上下换了个位置,怎么会出这种意外。
“别想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就是。”宣睿心中也有一丝愧意,更多的是怜惜,安抚她道:“等成亲了再做。”
“想都别想,我再也不要了。”她脸色悻悻然,蜷缩着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
刚才不小心戳到就疼成这样,那要是——
宣睿笑了笑,耿直道:“由不得你。”
“你——”李幼卿气急,瞪着他道:“谁要和你成亲,你就是个大笨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