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之上的人暂时离开,这一耽搁,司慕买好的生活用品,堆在房间里还没收拾。
司慕把屋子里的灰用抹布擦干净,正扫地时,因为他没关门,走道里可以直接看见他屋里的情况。
“中午了,来吃午饭吗?”
专心打扫的司慕,心脏猛抽一下,缓了会儿道:“好,在哪儿?”
温信白注意到桌子上的包裹:“寄送员给你的?”
司慕点头:“我是签收人。”
温信白没有太意外,能让司慕过来履行承诺,司家必定做了手脚,让驿站认为包裹该送到司慕手中。
“你和它待一个屋,不害怕吗?”温信白看司慕神色自若,要说实力给的底气,司慕仅是普通人,司家也并没有教导过对付鬼物的手段,怎么一点不畏惧呢?
人类不都很怕死吗?
温信白感到奇怪。
司慕真诚道出内心想法,言语间十分洒脱:“挺怕的,但事成定局,怕也无济于事,不如趁着现在能做什么就做什么。”
温信白看他一眼:“跟我去吃午饭吧。”
老凿子说要管施斐钥、温信白三顿饭,司慕是多来的,午饭吃完要补他吃掉的食材。
对此,司慕表示午后,他就去买菜,双倍补上。
老凿子听过司慕的来历,心有怜悯:“把包裹放我屋里吧,我来处理。”
司慕知道老凿子生活在驿站几十年,他说的话是有份量的:“可是签收人是我,无法给您。”
“没关系。”老凿子清楚自己没两天好活,死前想帮这位善良的年轻人一把,“包裹给我后,你就离开吧,驿站不能久待,你们也是,跟司慕一起走。”
施斐钥咽下口中的饭菜,疑惑老爷子突然赶人,下意识拒绝:“我们没法走。”
“哪里不能走,和你一起来的那些人,昨晚不就没住在驿站。”老凿子一副你小子休想骗我的表情,“我是为你们好,听我的准没错,今天就离开。”
司慕不知所措,他才刚搬来,咋就要走了?
“老爷子,你不说原因,我们没法做决定。”温信白不兜圈子,直白点出要点。
安静会儿。
老凿子抬起头,往驿站望去:“三楼的东西最快今天,最迟三天就会出来,文先生都感到棘手,你们更不行啦。”
施斐钥心里一紧,他是巡逻员,如果今日三楼那面墙的盒子破封,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我11点多去过三楼,没有异常。”
“今晚一定会有。”老凿子笃定地说,“施小子你别去巡了,太危险。”
司慕新来的,尚未摸清楚情况,不好发言,认真倾听着对话,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现实。
温信白:“老爷子,你呢,跟我们一块走?”
老凿子没有正面答复,有种年老记忆衰退的苦恼:“哦对,还欠你们一顿饭,晚饭吃了再走吧,先把行李整理出来。”
施斐钥想到读的那封信和老凿子嘟囔的话,文先生给他安排了去处,他却不去,偏要守着驿站,尽管知晓继续待在驿站凶多吉少,恐怕老凿子也不会走,他的一辈子扎根在驿站,已经分不开,死在此,是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