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规认识张徐夫妇,但薛律跟他们没打过什么交道,一到咖啡馆,苏雅麟就引荐他们认识。
苏雅麟先介绍徐渡:“昔日男神。”
转头又介绍薛律:“青梅竹马。”
最后补充:“一个都没落我手里。”
徐渡伸手:“久仰,听雅麟说,你也是澜城首屈一指的恋爱脑。”
薛律会心一笑,握上去:“承让。”
跟张徐夫妇聊了会儿,宋清规和薛律就去了二楼露台,一边看海,一边看孩子们在咖啡店门口的花园里,跟一只叫“雪媚郎”的萨摩耶玩耍。
“春天来了。”
五月,惠风和畅。宋清规感叹。
薛律温柔地笑了笑。
“薛律。”宋清规看向身边的男人:“我远比你想象中爱你。”
薛律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
“我只是太害怕了。”宋清规道:“害怕失去,所以不敢彻底拥有。害怕冷却,所以不敢迎接炽热。我可能一辈子都甩不掉这份恐惧,但我会用余生,学着去爱你。”
薛律眼眶生热:“那天你追到海里来的时候,说我欺负你。我很生气,很委屈。明明是你在欺负我,却说我欺负你。后来我明白了,你爱我,所以我伤害自己,在你眼里,就是在欺负你。”
被薛律说中了心事,宋清规的双眸渐渐氤氲出泪光
“我相信你爱我。”薛律继续道:“你要是不爱我,以你的脾气,也不会纵容我跟你冷战,纵容我每天在床上跟你玩柔道。”
“你……”宋清规无奈:“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清规。”薛律认真起来:“我们两个都太要强了,明明爱对方爱得要死,但总要一遍遍地确认,是对方爱得更多一些,否则就会觉得自己输了,可是输赢哪有那么重要?我很爱你。”
“我知道。”宋清规哽咽着点头。
“你不知道。”薛律凝望着宋清规的眼睛:“宋清规,你一直不知道,但你以后要知道。我爱你,永远比你爱我多一点。你赢了,而且你会一直赢下去。”
宋清规低了头,任由眼泪落下来,薛律伸手,轻轻摩挲着她被泪水打湿的脸。
过了一会儿,宋清规心情平复,她抬头回望薛律,认真评价:“刚才人家徐渡没说错,你确实是个恋爱脑。”
薛律笑了:“早就确诊了,希望恋爱脑早日纳入医保。”
许多许多年后,宋清规依旧会想起这一天的薛律。
她觉得或许是时代发展得太快了,我们渐渐将爱情放在了一个很低微的位置,认定了“易逝”是它唯一的品质,时刻提防着跟自己共赴爱河的那个人,会在某一时刻突然变得凉薄。
于是爱上一个人时的全情投入,成为了一件应当批判的事。
可宋清规觉得,人这一生,是应该有一段被恋爱脑支配的岁月的。
去爱、去恨;去相遇、去错过;去满足、去遗憾……
去奉献、去掠夺;去给予,去哭求;去浓情蜜意,去痛彻心扉……
生命如果没有了这些滋味,难免寡淡……
“薛律。
一生至幸,与我狭路相逢的是你。
荣幸之至,能与你白头偕老。”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