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了”这六个字明晃晃地写在明一脸上,碍于林雾是玉清宵请来的客人,童子还是气呼呼地去?隔间沏了一壶茶来,不轻不重地放在二人的棋盘旁边。
“明一,不许对客人无礼。”
玉清宵什么也看不见,却还能知道明一此时无声地瞪视着林雾,林雾感慨到,这种对人的判断力是他?望尘莫及的。
“明白了。”
明一满脸都是不服气的憋屈,却还是强撑着对林雾挤出一个笑容,这个笑生硬到好像欠了谁钱,或许明一自?己?也明白,他?忙不迭抱着药方单子跑去?隔间写了,一直到林雾不得不离开时也没再?出来。
“真厉害,那清宵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吗?”
林雾兴致勃勃道,对于玉清宵眼盲还能照料这一园子的美丽花朵,还能跟他?无障碍下棋,还能一摸就知道他?的伤势对症下药,他?总是抱有极大?的好奇心,就是想知道玉清宵是不是还能再?逆天一点。
“你在对我做鬼脸,虽然对于君子来说这有失风度和礼仪,但无论法恩做什么,都不会冒犯到我。”玉清宵微笑着抿了一口茶。
“什么都不会冒犯吗?”
听玉清宵这么一说,林雾咻地凑近,微弱的呼吸不加掩饰地洒在玉清宵脸上。
这会笑靥如?花的妩贵妃对着已僵直在原地的白发男子吐气如?兰:“就算是我靠得如?此之近,就快要亲到你了也一样吗?你不感觉被冒犯么?”
“……”
或许是玉清宵沉默的时间太长,又或许是林雾太没耐心,总之分?钟一秒一秒地过?去?,林雾始终没能从玉清宵平静如?波的面庞上接受到答案。
维持着这个撑住上肢俯身的姿势也很困难。
林雾无趣地打了个哈欠,玉清宵果然是他?最最最不感冒的那一种类型:古板、守礼、克己?。
这虽然是他?第二次造访竹屋,可也会是最后?一次了。
再?也不见了,玉清宵的乐趣仅此而已。
“我突然想起我有些急事,我爹要生了先走了。”林雾再?度拎起裙摆,他?还是去?探索一下这宫内其他?不为人知的地方吧,或许有更多未解锁的新角色在等待着他?。
“连给出的借口都那么敷衍。”
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在叹气,林雾也不想回头再?看一眼对方的神色,只是自?顾自?地走着。
就快要到竹屋门口了,林雾露出一丝笑。
景物,在倒退?
天旋地转,林雾最后?的视线定格在了竹屋陌生的天花板上,他?从未以这个视角观察过?竹屋,这倒是新奇。
背后?有凹凸不平的质感,是黑白双色棋子隔着衣服在硌着他?的腰,酸痛。
“林法恩,还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