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谁的错,姚今拙随口一说,偏偏梁崇顺着他,语气还有几分哄的意思,弄得他一时语塞。
“干嘛。”姚今拙挣了下手,莫名其妙觉着别扭。
梁崇的手跟老虎钳似的,握在手里就不带松开的,侧过脸说他:“财不外露。”
“。”
好有道理,姚今拙不动了。
去在超市买了卡式炉和食材回家烤肉,老家的老电视早坏了,两人都没说话时也不冷清,屋外炮仗声一声比一声响,五花肉在烤盘上卷了边儿,油滋滋的响。
四四方方的陈旧木桌,两人同坐右侧,梁崇烤着肉,把姚今拙的碗都堆冒了尖。
“别发呆。”梁崇眼也不抬,往烤盘上刷了点油,“要我喂?”
“去你的。”
生菜包着沾满酱料的肥牛,青椒、豆芽都搭了点,姚今拙还不忘垫一片海苔,尝试吃了一口,闭着嘴嚼东西,直冲梁崇竖大拇指:“嗯嗯嗯!”
“好吃?”梁崇转头看他,“我尝尝。”
谁也不嫌弃谁,梁崇低头去衔姚今拙手上被咬了一口的生菜大乱包,姚今拙还往前送了送,一脸期待地盯着梁崇吃进去。
“怎么样?”姚今拙问。
梁崇一手拿着夹子翻烤盘的肉,另一只手学他竖大拇指,淡淡的语气藏不住笑:“嗯嗯嗯。”
没有大团圆,没有年味儿,也没有很热闹,但却是姚今拙过的最开心的。
仿佛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
在去年六月之前,姚今拙打死也想不到会对讨人厌的梁崇动了其他心思,没想过他们会在一起过春节。
更没想到浴室的热水器突然炸了,不得不和梁崇一起洗澡。
浴室“砰”的一声巨响,炸得天花板黑黢黢一片,整栋房子都跟着颤了两颤,粉尘到处抖落。
放平时听见这么大动静周围邻居大概都会跑出来瞧一眼,但这会儿过年呢,听见了也许也只会想是哪家炮放这么响。
好在两人吃完饭歇了会儿,没直接去洗澡,不然这会儿得出来一个黑哥们儿。
“灯也炸坏了。”姚今拙很焦心。
梁崇比他更愁眉苦脸:“那怎么办?我怕黑。”
浴室也不能用了,脏不说,还担心又爆炸。
梁崇打着手电往周围照了圈,看见便携泡澡桶,拎着放到水龙头下冲洗,跟姚今拙说:“烧水拿到隔壁屋洗吧。”
别无他法,两人一身烤肉味儿,不洗不行。姚今拙“唔”了声,到外间厨房接水放天然气灶上热。
天冷,晚上温度更是骤降。姚今拙和梁崇刷了牙,洗好脸,水也热了。
“你先去洗。”姚今拙说。
梁崇看了眼手机,已经过了十一点,再重新烧水不知道又要耽搁多久,“一起洗,时间太晚了。”
“没事,我本来就睡得晚。”
“有事。”梁崇说,“我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