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大夫给二殿下处理伤口!”
时亭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提步走进旁边房间,乌衡想跟进去,被房门啪的一声关在了外面。
乌衡便没坚持,抬手唤孟伊过来:“不用大夫了,这点小伤让孟大人处理就行。”
孟伊指了指自己,疑惑:“二王子,在下不是大夫。”
乌衡又勾了勾手,孟伊只得硬着头皮上。
之后,孟伊在乌衡的指挥下将他的伤势处理好,末了忍不住问:“二王子怎么对处理刀伤这么熟悉?”
自然是时亭之前在北境手把手教的,乌衡回想了下,不由弯了嘴角,但对孟伊只字不提。
三个时辰后,月黑风高,是个动手的好时候。
时亭一身夜行衣,轻盈地翻进来财赌坊的高墙,藏进僻静角落等待时机。
一刻钟后,一个落单的侍卫路过,时亭毫不犹豫地出手,捂嘴拽到角落,将匕首抵在他脖颈。
“想活就老实回答问题。”
时亭的声音冷冽如冰,杀气逼人,侍卫吓得浑身一颤,赶紧点头。
时亭先折断他指骨,让他怕到极致不敢耍小聪明,才松了他的嘴问:“你们坊主在哪?”
侍卫颤声道:“在……在那间雅间喝酒。”
话毕,时亭将匕首捅进侍卫脖颈,一脚踹进角落深处。
这个赌坊里的人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他怎么可能放过?
时亭从后门进入,顺着记忆一路避让来往的人,到达雅间外。
近乎直觉,他知道有人捷足先登了。
下一刻,门被打开一道缝,一只熟悉的手将他拽了进去,并企图将其卷入怀中。
时亭早有防备,进门的瞬间便反身挣开那只手,并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
乌衡亦是一身夜行衣,笑着鼓鼓掌:“时将军好身法。”
时亭一看到这人就嘴疼,扭头观察房间情况。
但看了个遍,雅间内除了醉得不省人事,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舞女,没看到其他人。
“林坊主呢?”时亭问。
乌衡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看了眼他手上的匕首,笑道:“时将军这把匕首不像中原的东西,倒像是西戎的。让我猜猜看,时将军是想用这把匕首杀了林坊主,再去杀了金蝎子,嫁祸给西戎,从而惹怒西域诸国,离间双方的关系,让西戎只能一心帮大楚,对吗?我的时将军。”
时亭不置可否,算是默认,追问:“林坊主呢?”
“已经死了,就死在这些牡丹花下,时将军不会想看他尸首的。”乌衡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匣子,打开给时亭看。
里面是满满的账册,商契,还有一些密函。
时亭伸手要拿,乌衡立即收了回去。
“二殿下要我拿什么换?”时亭问。
乌衡挑眉:“如果我说让时将军拿自己换呢。”
时亭皱起眉头,话不多说拔出腰间惊鹤刀,直接开抢。
乌衡侧身躲开时亭的第一刀,紧接着时亭的第二刀便朝他拿匣子的手挑去,逼他放手。
要是一般人,这个时候显然来不及躲闪,只能放弃匣子,保住自己手臂。
但乌衡不进不退,而是突然趴向地面,时亭惊觉有诈,但惊鹤刀已经收不住了,直接砍向后面的帷幔。
那处帷幔没有灯光相照,隐在黑暗中无法看清情况,时亭明显感觉刀刺中了什么实质的东西。
他猛地抽刀,发现刀身上满是鲜血。
里面藏了人!
时亭倏地揭开帷幔,一具尸首倒在他面前,正是林坊主。